雪落之后,圣诞便来得猝不及防。
贝塔不由分说地将整个“家”,包括马蒂尔达、莱昂、约翰,一股脑儿塞进吉安娜派来的私人飞机。
当波音737在雪夜中起飞时,马蒂尔达趴在舷窗上,望着渐渐变小的城市灯火发呆。
十二小时后,亚平宁半岛的阴雨代替了纽约的飘雪。
冰凉的雨水拍打着停机坪,与纽约的雪不同,这里的冬雨带着地中海特有的粘稠感,沾在皮肤上就像无数细小的冰针。
莱昂一下飞机就打了个喷嚏,嘟囔着想念纽约的天气;马蒂尔达撑开伞,好奇地打量着远处那些古老的罗马式屋顶,雨水正顺着瓦片汇成一道道银线。
马蒂尔达裹紧外套,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短暂停留,又迅速消散。
约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至少不用铲雪。”
贝塔站在舷梯上,冰蓝色的眼眸扫过这座城市。
这里,将是他的新起点。
VIP机库外,两辆阿尔法罗密欧StelvioSUV缓缓停在小门处,轮胎碾过积水发出轻微的声响,雨水在车身上流淌,倒映着机场朦胧的灯光。
贝塔一眼就认出了两辆车驾驶座上的人。
前面那辆车里,阿什莉的手指紧握方向盘,瞳孔在昏暗的车厢里闪烁着危险的光。她微微抬起的下巴和紧绷的嘴角,无一不在传达“我很想现在就打断你的腿”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