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塔在晨光中睁开眼,昨夜的记忆涌来。
吉安娜站在水晶吊灯下,当着整个欧洲地下世界的面,宣布“萨龙·威克”将成为安东尼奥家族的继承人。她刻意保留了“威克”这个姓氏,是对约翰·威克最后的温柔,也是对这个家的温情。
阿什莉的腿横跨在贝塔腹部,整个人像只树袋熊挂在他身侧。贝塔微微低头,能看见她光洁背脊上那个精致的纹身——“Ash”和“Salon”缠绕成藤蔓的图案,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紫色。
视线再往下,阿什莉右肩胛骨上那片狰狞的疤痕便映入眼帘。
当年两个年轻人被困在零下四十度的荒原,阿什莉的肩膀和贝塔的三根脚趾永远留下了冻伤的痕迹。贝塔的指尖轻轻抚过那道疤痕,粗糙的触感让他想起冰原上呼啸的风声,以及两人挤在狭小睡袋里互相呵气的温度。
阿什莉在睡梦中呢喃了一声,将他搂得更紧。
贝塔望向窗外,城堡的尖顶在朝阳中闪烁着金光,而更远处,台伯河的河水正静静流淌。29年前差点被扔进这条河的婴儿,如今却成了河畔城堡的主人。
命运有时就是这样讽刺。
贝塔试着抬起阿什莉缠绕在他手臂上的胳膊,却发现她像块融化了的太妃糖黏人。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捂住阿什莉的口鼻。
“唔!”阿什莉眼睛瞪得滚圆,一巴掌拍开贝塔的手,发出清脆的“啪”声。
但还没等贝塔解释,阿什莉又像八爪鱼般缠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