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想起某次工地检查时见过的野花——也是这般倔强地开在水泥缝隙里。
“说起验收啊……”江昭阳忽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里闪烁着几分戏谑的光芒,“早年啊,我听人说过一个特别有意思的笑话。”
“说是有个地方,搞了个豆腐渣工程,验收的那天,承包商那是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说即便是百年一遇的洪水来了,这堤坝也稳如泰山,毫不动摇。”
“结果啊,验收组的人刚到堤坝上,还没来得及仔细查看呢,上游那边就为了测试,突然放了个洪峰过来。”
陈郁文正在剥橘子,闻言手指顿在橘瓣间。
邱洪抱着胳膊倚在窗边,眼睛眯成缝。
杨鹏关了手机。
三人屏息静气地聆听着。
“眼看着堤坝开始渗水,承包商一把抱住旁边的杨树喊:‘老杨啊,咱们二十年的交情,今天可要挺住!’”
江昭阳边说边比画,“验收组长气得直跺脚:‘你抱错了,我不是树,也不姓杨,我姓王!’”
寂静在病房蔓延两秒,突然爆发出大笑。
邱洪笑得出气不赢,陈郁文呛得直咳嗽,杨鹏笑得手机差点脱手。
笑声惊动了窗外归巢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时撞碎一窗暮色。
“江镇长您这嘴啊……”
杨鹏抹着眼角直起身,“不过咱们这堤坝别说普通洪峰,就是五十年一遇的洪峰也抗得住,塌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