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来电,这是宁凌淇打来的。
听筒里传来孩童尖锐的哭喊,混着宁凌淇的叹息:“第三家的遗孀抱着液化气罐坐在殡仪馆的门口……”
江昭阳握紧手机的五指骤然发白,“是要赔偿金吗?”
“是的。”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宁凌淇的娇叱喝声刺破电流杂音:“把打火机放下!千万别冲动!”
江昭阳道:“我马上来。你告诉她,一切都可以解决。”
“好!”
江昭阳要了一辆公务车。
小车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风驰电掣地向殡仪馆疾驰而去。
江昭阳坐在后排座位上,紧闭着双眼,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膝盖上。
殡仪馆门前的白幡在热浪中卷曲成苍白的舌头。
江昭阳推开公务车门的瞬间。
热风裹挟着纸钱灰烬扑进喉咙,带着焚烧供香的苦涩。
他松了松浸透汗水的衬衫领口。
他下了车,看到殡仪馆的门口围拢着一堆人。
人群自动分开的通道里。
他看见液化气罐蓝漆剥落的外壳在烈日下反光,像颗随时会引爆的钴弹。
穿碎花衬衣的妇人蜷坐在大理石台阶上,左手攥着打火机,右手无名指还戴着褪色的铜戒。
她的身边就是液化气罐。
妇人突然剧烈咳嗽,佝偻的脊背弯成生锈的镰刀。
“你们不付赔偿金,我就引火引爆液化气罐!”
打火机齿轮摩擦的“咔哒”声,清晰而刺耳,就像死神的脚步,一步步逼近(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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