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划过漆黑的屏幕,期待着能够看到执法过程的记录。
然而,当他按下播放键时,屏幕却只闪烁着空白的画面。
原本应该记录执法全程的存储卡,竟然不翼而飞。
万钧纬的眉峰瞬间蹙成冷硬的锐角,指节捏着执法仪发出轻微的“咔咔”声,金属外壳在他掌心折射出森冷的光。
张源的脸终于褪去了血色——属于他那台的存储卡槽空空如也。
万钧纬摩挲着缺失存储卡的凹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突然转头问张源:“张队长,你不是最讲规定的吗?”
“怎么不按规定做?”
“甚至做得还不如你手下的警员?”
“现在,你最好解释清楚,执法记录仪的存储卡去哪了?”
“我听着你的合理解释,说吧?”
万钧纬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直接刺进了张源的心脏。
张源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几分钟前还萦绕在他周身的那股因行动迅速而滋生的、近乎跋扈的自信。
此刻已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只留下冰冷的空气挤压着胸腔。
他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徒劳地翕动着嘴唇,喉咙里却干涩得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音节。
汗水不再是细密的渗出,而是汇聚成浑浊的溪流,沿着额角、鬓发、下颌线肆无忌惮地滚落,砸在深蓝色的警服前襟上,晕开一片片深色的、耻辱的印记。
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惶恐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