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干什么?”柳璜的声音因激愤而微微发抖,他毫不客气,字字如刀,“何局,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这是怕苦怕累!嫌水库那地方偏远艰苦!”
“可你看看人家江昭阳!”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人家也守过水库吧?”
“可人家是怎么做的?咬着牙,一声不吭,人家那才叫识时务,叫能屈能伸!”
“何狄呢?他凭什么就觉得这苦他吃不得?!”
他越说越急,语速快得像连珠炮,每一个字都带着灼人的火星:“何局!现在多少人盯着他?”
“别人巴不得他犯错,巴不得他旷工,好一脚把他彻底踩下去!”
“他这样公然旷工,不就是把现成的刀子递到人家手里吗?这是授人以柄!是自寻死路!”
“再这样下去,根本不用别人落井下石,就凭这连续旷工,开除!板上钉钉的开除!”
“到时候,什么情面、什么关系,都成了狗屁!”
柳璜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绝望而变得嘶哑,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预言力量。
电话那头,何东来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像拉破的风箱。
柳璜的话,尤其是“开除”那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尖上。
片刻的死寂后,何东来暴怒的吼声猛地炸响,带着一种恨不能立刻掐死那个逆子的狂暴,震得柳璜不得不将听筒稍稍拿远:
“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