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抬手,朝办公桌对面那张宽大的扶手椅指了指。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巨大的身份差异让这指令如同不容置喙的命令。
柳璜几乎是挪过去的。
昂贵的真皮椅面冰凉,他却感觉屁股下有针在刺。
双手规规矩矩地搁在膝盖上,脊背挺得笔直,眼睛不敢直视对面,只能尴尬地聚焦在办公桌中央那块沉重的红木镇纸上。
镇纸上方,一个厚重的青花瓷杯里盛着半杯碧绿的茶汤——顶级的六安瓜片,丝丝热气攀附而上。
那缕细微的茶香,此刻非但未能安抚心神,反而让柳璜喉咙更加发干。
长久的沉默如同不断加压的空气,沉沉地压在柳璜胸口。
汗水不受控制地从鬓角、从鼻翼两侧渗出来,滑过脸颊,在衬衫领口留下一道道深色的湿痕。
他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每一次吞咽口水时喉结上下滚动的声音,那声音在过分安静的室内被放大得如同惊雷。
时间粘稠地拉长着每一秒。
终于,张超森放下手中一直把玩着一支精致钢笔,金属笔身敲在镇纸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柳璜的身体也随之微微一震。
“柳局长,”张超森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撑在桌面上,办公桌上方垂挂下来的水晶吊灯在他头顶投下明亮又冰冷的光束,那光落进他的瞳孔里,激不起一丝波澜。“我听说(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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