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右手,想要去拿桌上的保温杯,动作却显得有一丝微不可察的迟滞。
这个极微小的肢体细节没能逃过白刚的眼角余光。
林维泉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伸向了旁边的烟灰缸,动作重新变得流畅自然。
“白部长,”林维泉开口了,声音平稳依旧,带着一种班长特有的责任感和适当的困惑,“您提出这个观察……说实话,我也觉得是个值得深思的有趣现象。”
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认真思索,目光坦然地迎着白刚审视的目光。
“作为这个班子的‘第一责任人’,我也在思考。”
“我们党委班子成员包括我本人,确实在前期的评价中高度肯定了昭阳同志的成绩和能力。”
白刚的眼神始终钉在林维泉脸上:“林书记,高度评价成绩和能力,这本身当然没有问题。”
“任何班子都欢迎能干实事的同志。”
“但问题的关键是——差异性在哪里?观察问题的角度应该存在天然的区别。”
“白部长说得对,角度差异是客观存在的。”林维泉立刻接话,思路显得极为清晰,像是早有预案,“我个人理解,之所以出现您刚才所说的那种‘高度统一’,或者说评价趋同……”
他略作沉吟,像是在挑选最合适的词汇,声音里似乎注入了一点推心置腹的温度:“我想最核心的因素可能是——昭阳同志的实干成果是摆在桌面上的、看得见摸得着的、对全镇发展贡献巨大的!”
他用一连串有力的排比强调了实绩的无可争议性:“发展!进步!民生改善!实实在在的数据摆在那里!大家有目共睹!”
“这是凝聚班子共识的根本基础!”林维泉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像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