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卫占地庞大,但人烟稀少,空气中弥漫着炼铁炉的烟尘味道。
陈景义的年纪已经四十有余,长时间的奔波寻找儿子让他的身体不是那么太好,
此刻他就咳嗽不断,脸色也变得涨红。
不同于旁人,陈景义咳嗽时虽然低着脑袋,
但视线一直在四处扫视,并且将余光死死放在前方的辽王使者身上。
辽王使者刚刚离开三万卫指挥使所在的房舍,脸上有一些愤怒,步伐很快,行色匆匆。
身旁跟着的两个护卫也是如此,似乎还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陈景义理智地没有上前,而是一直与他们保持距离,像是在卫所中闲来无事的军卒。
很快,来自辽王府的三名草原人走出三万卫指挥所,骑上马,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朝着南方行去。
甚至没有掩盖行踪。
陈景义停在三万卫门口,眼神闪烁,
若是回去复命所要前去的方向是北方,如今却往南走,
他断定这辽王使者还是去求援,只是不知去向何处。
抿了抿嘴,陈景义眼中有一些兴奋,
他从一侧马厩扯过一匹马,稍稍整理马袋中的物品,带上粮食与水,还有弓弩长剑长枪,
最重要的是来自三万卫的辽东地图。
做完这一切,时间已经过去一刻钟。
他又等了一会儿,这才翻身上马,跟了上去。
此时的辽东已经不像是冬日那般大雪封山,战马行人走过之后的痕迹刹那间就被抹平,
现在已经是夏日,空气湿润,
三匹战马行走在辽东之地,所留下的痕迹半日都不会消散,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