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烛,越来越短。
陈广松却仿佛被大明遗忘,独自面对着内心挣扎。
过了不知多久,他铺开宣纸,提笔蘸墨,笔锋流转,三个大字出现在宣纸上。
[认罪疏
“臣广松,一时贪念作祟,以次充好,玷污圣朝之兵器,罪该万死。
今愿以命相抵,以赎前愆。
望皇上念及臣昔日微功,宽恕臣之家人,使家族得以延续。”
笔锋落下,陈广松已六十有余,历经三朝
略显干枯的手此刻已止不住地颤抖,以往雍容华贵的身形此刻也变得干枯瘦小,
没有权势加身,他一日之间便苍老了,十岁有余。
写完认罪疏后,他缓缓站起身,步子蹒跚地走向房门,他想要去再看一看家人。
但临到近前,他踉跄的身体顿住,伸出的手也顿在半空,眼睛一点点暗淡,手掌重垂了下来,转而走向另一侧的书柜。
柜门打开,一根白绫尤为刺眼,已经在这里放了八年,以至于白绫有些泛黄。
他将白绫拿出走至书房中央,抓住一头用力一挥,
白绫撞向主梁,掉了下来,
陈广松有些苦涩地弯腰将白绫拿起,嘴角露出一丝自嘲,
自身居高位以来,他已经忘了许多技艺。
这一次他将白绫前端卷成团,用力扔了上去,这才晃晃悠悠地荡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深邃的眼窝中出现点点晶莹,仿佛看到了家人的(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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