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
离开工部衙门的解缙与李至刚来到了皇城附近的常青酒楼。
酒楼占地面积很大,上下三层,看起来颇为宏伟。
有不少宫中官员在散衙后都会来到这里用饭。
李至刚与解缙,也时常来此。
今日,与往常一样,在一个不大的雅间中,
桌上摆着四个小菜、两个白饼,还有一小壶清酒,
二人相对而坐。
气氛却没有往日那般和谐,充满了沉闷。
解缙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
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酒,眼神有些空洞。
李至刚见他这般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拿过酒壶:
“大绅兄,清酒虽不醉人,但人自醉啊。
下午还要上衙,莫要喝多了。”
“上什么衙”
解缙嗤笑一声,脸上写满了自嘲:
“自我从江西回来之后,陛下便一直没给我安排差事,上什么衙。”
“更可笑的是,直到今日我才明白陛下的意思,
原来是根本没看我上的《太平十策》。”
李至刚看他这一副落魄模样,
知道对他打击最大的不是旁人对《太平十策》的轻视,而是来自陛下的轻视。
“大绅兄,道德经曾言,治大国如烹小鲜,
而烹制小鲜,最重要的就是掌握火候,也就是‘度’。
《太平十策》的确是治世良方,但却难以掌控好度。
陆大人说的没错,朝廷政令下到地方,大多阳奉阴违,推行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