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暮色渐浓,缓缓笼罩大地。
定州城的城门缓缓闭合,城墙上守军开始换岗,
火把光芒在墙砖上摇曳,如一条橙红色长龙蜿蜒。
山坳里的明军大营也沉寂下来,
只剩零星篝火仍在燃烧,映着军卒们一张张紧绷的脸。
脱鲁忽察儿带着一百名朵颜卫骑兵,
已换上缴获的高丽军甲胄,
手握高丽军长刀,正毫不掩饰地朝着定州城摸去。
暮色将定州城的青砖染成深灰,
西城门的吊桥尚未完全收起,铁链在寒风中晃动。
脱鲁忽察儿勒住马缰,
胯下战马打了个响鼻,喷出的白气裹着细雪飘散!
他身后跟着同样披高丽甲胄的朵颜卫军卒,
马蹄声浩浩荡荡,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城楼上的守军早注意到他们,火把的光扫过来,
“城下何人!”
城楼上的守军扯着嗓子喊,声音被风吹得发飘,
“深夜来此,可有令牌?”
脱鲁忽察儿没抬头,故意让声音透着几分不耐,模仿着高丽将领的腔调:
“瞎眼的东西!李相麾下信使,奉令传讯!”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拍了拍马背上的布包,
“里面是李相亲书的军令,耽误了大事,你担待得起?”
城楼上的守军顿了顿,显然有些犹豫。
旁边一个年纪稍大的军卒凑过来,小声道:
“头儿,这几日局势紧,
李相那边确实常派信使来,要不放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