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过去了三日,
三日里,陆云逸已翻阅完修路、军械、军屯及屯田的各类重要文书,
即便如此,衙房桌案上仍整整齐齐摞着两大堆文书,堆得老高,
一眼望去便透着压迫感。
此时,他正看着一封关于甘薯种植与加大推广的文书,
在这件事上,都司与府衙分歧极大。
都司各部屯田卫的指挥使联名上疏,
直言若明年不种甘薯,
麾下军卒恐要饿死,都司几位指挥使也一致认同此议。
可事情到了府衙,却遭到激烈反对。
农政院的孙菱反对得尤为坚决,
他直言甘薯在关外冰天雪地中的种植特性尚未完全摸清,
轻易大面积推广,一旦遭遇虫灾或病害,
整个北平行都司都可能面临大规模减产,风险太大!
为稳妥起见,先期设立的十个试验点至少需试种两年,才能考虑在其他地区推广。
为此,都司衙门已争论近两个月。
如今春耕的最后期限将至,相关文书也越积越多。
陆云逸歪了歪头,望着面前至少二十本文书,面露愁容。
对他而言,外部强敌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内部分歧,
处置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大乱!
其间的分寸与尺度,实在难以拿捏。
“就不知道给省点心!”陆云逸低声嘀咕一句。
一旁静静侍立的巩先之立刻倒了杯热茶,端上前:
“大人,您消消气,先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