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臣以为,陛下求索长生,正当其时!”
秦怀之小心吁出闷在体内的浑浊,胸膛起伏间压下翻涌的心绪,声音愈发沉稳,却暗藏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正当其实?”
“陛下,此非虚妄,实乃陛下功业感天动地所致。惟愿陛下以无上圣明,持守法度之根本,励精图治,使大秦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届时,天地交感,大道垂象,陛下所求之长生久视,或可水到渠成矣!”
语毕,秦怀之恭敬地垂下眼帘,长袖中紧握的拳头,指节早已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一阵锐痛,如此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恭谨与平静。
这番话,字字带着恭维,句句披着颂扬的华服,将帝王对长生的炽热渴望粉饰为天命所归的煌煌象征,然而在无人窥见的深处,却不失明哲保身的规劝。
秦怀之试图将这头名为“长生幻想”的狂躁巨兽,悄然牵回秦始皇历经磨难才铸就而成的坚固牢笼之中。
之所以如此,一则是为了明哲保身,再则也是因为秦怀之深知眼前这位“千古一帝”不可违逆的意志,洞悉这庞大帝国华丽袍服下潜藏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与裂纹。
此刻,他是在帝王灼热渴望的烈焰边缘,如履薄冰地埋下一颗名为“理性”的种子,虽微弱,却顽强,只因为他是法家弟子,唯有如此才会得到嬴政的认可。
“嗯…(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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