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额头传来剧痛,秦怀之倒抽一口凉气。
视野阴暗,身下是发出腐臭气味的潮湿稻草堆,他下意识抬手去摸额头,听见铁链哗啦作响,腕间锈迹斑斑的镣铐正散发着刺鼻的腥气。
这里应该是一处地牢,四周石壁上幽蓝的磷光忽明忽暗,将对面蜷缩的身影镀上一层诡谲的青色。
“蓁儿…蓁儿!”
他哑着嗓子,尝试地呼唤,想确定自己身在何处。
张蓁听到呼唤,猛地抬头,沾血的手指死死扣住地面:“怀之,我在...”少女散乱的青丝间,一道刺目的血痕从嘴角蜿蜒至下颌。
话音未落,牢门外起了响动,火把的光焰如毒蛇吐信般在石壁上游走,随着光亮的蔓延扩散,一道绛色身影临近牢门。
来人是一名华服女子。
女人走到秦怀之面前,轻摇鹤羽扇,额间花钿是少见的六芒星形:“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知其不可而为之,愚不可及也,听说你是韩非子的高徒,难道连如此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荆月,你没死?”
眼前这个华服女人正是将他踢晕的蒙面女,也正是在峭龙塬行刺他的荆月,秦怀之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
“你是不是很盼着我死?”
“不是…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与我为难?”
“我杀人,从来都与恩怨无关。”
“你到底遵从谁的命令?是胡亥?还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