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死?!”
上郡肤施城,公子府内。
扶苏执笔的手猛然一顿,墨汁在竹简上晕开一片暗痕。
烛火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投下摇曳的阴影,那双如寒潭般的眼眸微微眯起。半晌,他缓缓搁下毛笔,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叩击。
“东西呢?”
低沉的声音里淬着冰。
黑衣人单膝跪地,不自觉地绷紧了脊背:“回公子,未曾寻获,说是没有,但属下以为…”
“说!”
“或许...东西已经被他得到,藏匿起来了。”
“他还在东郡吗?”
“此刻正在返回咸阳的途中,需不需要…”
“你想教本公子做事?”
扶苏突然起身,素袍在烛光下划出凌厉的弧度。
随后,他负手立于窗前,望着窗外渐沉的天色,声音轻得像是淬了火的刃:“盯紧他,找到那东西...”
“诺!”
黑衣人的额头已经渗出冷汗,深深叩首时,瞥见扶苏公子垂在身侧那只经常执笔的手,此刻正缓缓摩挲着腰间佩剑的纹饰。
窗外,风起,吹得烛火剧烈摇晃。
待烛火重新竖直时,窗前已不见人影,唯余案几上那滩未干的墨迹,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同一片月色下。
肤施城东,无定河水碎成千万片银鳞,静静流淌。
夜风掠过河面,带着初秋的凉意,吹动岸边那堆将熄未熄的篝火,火星忽明忽暗,像是某人心头不肯熄灭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