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彩云半背靠着斑驳的木门框,双手抱在胸前。她的脚尖以一种压抑的节奏,不耐烦地点着脚下的木板,发出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哒、哒”声。
她的眼神锐利得像两把小钩子,死死锁定着那扇紧闭的黑漆大门方向,仿佛要用目光将那门板烧穿,看清门外的动静。
客堂间门口,陈阿婆坐在一把吱呀作响的旧藤椅上。
老人浑浊的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那扇象征着未知命运的大门,布满岁月沟壑的脸上,交织着紧张、忧虑和一种豁出去的决心。
张春芳站在一旁,一只手扶着阿婆的胳膊,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揪着衣襟下摆,年轻的脸庞上也满是忐忑。
赵铁民依旧沉默,像一尊生了锈的铁塔,蹲在墙角背阴处。他捏着半截没点着的“飞马”牌烟卷,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过滤嘴,劣质的海绵纸被揉搓得起了毛。
他的目光沉沉地盯着地面上一块青苔,偶尔才飞快地抬一下沉重的眼皮,扫一眼那扇大门,眼神里是深不见底的愁苦和对生活的麻木。
所有人都在等。
等街道的同志再次上门。等待那悬在头顶的靴子最终落下。
昨天阳光明那番透彻的分析,像一道穿透阴霾的光,给大家指明了方向——
顶住最好,顶不住也要争取更多的票证和零工指标。
工作名额是遥不可及的星辰,票证和零工才是维系眼下生存的米粮。
这份务实的希望,像一颗微弱的火种,驱散了最初的绝望,却也带(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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