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回来了。”
阳永康走在最前头,声音低沉得像蒙了一层灰。
他冲着邻居们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算是打过招呼,便一言不发地率先走向自家门口。
张秀英被李桂花和阳光明一左一右搀扶着。她脸色蜡黄,眼皮沉重地耷拉着,整个人像被抽掉了筋骨,脚步虚浮,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丈夫。
阳光辉沉默地走在最后,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脸上是浓得化不开的倦意和一种麻木的悲痛,仿佛灵魂还滞留在那片冰冷的墓地。
进了屋,关上房门,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仿佛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昏黄的灯泡悬在屋子中央,光线吝啬地洒下来,映照出房间里陈旧而略显拥挤的陈设。
阳永康没有坐下。
他站在屋子中央,昏黄的灯光将他本就严肃的脸映照得沟壑纵横。他习惯性地挺直腰背,但眉宇间刻着深深的疲惫。
他环视了一圈家人,目光在每个人脸上短暂停留——妻子失魂落魄的憔悴,大儿子眼中深重的茫然,小儿子沉静外表下的紧绷,儿媳抱着孙子时那份强撑的镇定。
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沉入肺腑,带着胸腔的共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都坐下吧。”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激起无形的涟漪,“有件事,得跟(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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