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津卫。
时值傍晚,宝船口码头却依旧来往船只络绎不绝,不过相较于三岔河、大直沽等地,宝船口的来往船只大都较小,基本上皆是民船。
有一队人马隐匿在人群之中,在码头讨价还价之间,终于是包下了一艘货船,当作客船使用。
一路奔波之下,王世贞终于是长长呼出了口气,瘫坐在船舱椅子上。
“此番舟车劳顿实在是折腾人,好在算是有惊无险,想必等到那张士元反应过来,我等已然是到达江南了。”
王锡爵却是面容枯槁的样子,他手里拿着一份《京畿日报》翻来覆去的看,也不知在看什么,显得焦躁不安。
“我等将徐公留在京师甚为不妥啊”
王世贞却是摇摇头:“元驭兄太过忧虑,徐公自有一番决断,他在京师之中恰巧能够稳住大局,若无徐公斡旋,我等怎能顺利出京?江南一干谋划如何能够施行?”
王锡爵唉声叹气的模样,转念又是面如死灰。
“王辰玉那个逆子,竟一意孤行要与老夫作对!”
此番出京,他自然也是送了书信给王衡,可王衡在西山书院里头两耳不闻窗外事,好不容易收到了书信,却洋洋洒洒给王锡爵回了一封书信,告诫王锡爵要改邪归正,不要对于新学有偏见云云。
一顿操作下来,险些没给王锡爵气死。
“罢了元驭兄你便当.”王世贞无奈叹息,“没有这个儿子吧”
“可是!”王锡爵还是不甘心的模样,眼里头似要喷出火来,最后还是低头连连叹息。
正当二人交谈时,甲板上传来一阵喧闹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