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流言风语甚嚣尘上,重查饷银案刮起的风暴正以恐怖的速度席卷整个朝堂,可刑部衙门,此时却静的可怕。
刑部就好似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般,各部门之间仍旧高效的运作着,且整个衙门内,都听不到哪怕只言片语关于重查饷银案的讨论。
就好像刑部的官吏们,无人知道饷银案正在被他们的郎中重查一般。
刑部司,郎中办公房。
“真是怪了。”
陆阳元向刘树义道:“下官想听听同僚们对重查饷银案是个什么看法,会不会有人因参与过饷银案,不满刘郎中,故意使坏。”
“结果,下官走了好几个院子,愣是没听到任何议论的话。”
端坐于书案后的刘树义闻言,眼睛都没有离开书案上的卷宗,淡淡道:“很正常,虽然说此案当时由三司共同调查,参与者众多,可多数人,都只是苦力。”
“干活有他们的份,功劳与他们无关。”
“他们没有在此案得利,自然也不会担心饷银案出现什么意外,毕竟再出现意外,也怪不到他们身上,更不会影响他们现在的利益。”
“真正需要怕的,是那些在饷银案立功,并且借此得到晋升或者奖赏的人……如果饷银案的结果真的被我推翻,他们便要担心曾经被朝廷赐予的好处,会不会被收回,甚至因他们断案错误,导致上百人惨死、近千人流放的后果,他们是否要为之承担。”
“而这样的人,皆是三司顶尖的那些人,是尚书、侍郎和郎中这一级别。”
“可这些人……”
刘树义声音顿了一下,这才抬起头看向陆阳元,道:“陛下登基后,还有几人留在三司?又有几人留在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