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你第一次带我和小宝去天桥底下吃的牛肉面。”
“那是我吃过最香的牛肉面……”
赵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精准地扎进了李克垚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她憔悴地笑着，仿佛落入凡尘的仙子，沾染了烟火，也亏损了元气。
“好！你等着！我马上去给你买！”
李克垚的心脏被狠狠攥了一下，二话不说，转身就冲了出去。
那是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踏足顺城时，最奢侈也最幸福的一顿饭。
赵颖至今念念不忘。
儿子小宝也时常念叨，那满满一碗仿佛永远吃不完的牛肉。
其实，那碗里的肉，大多是他和赵颖从自己碗里，悄悄挑给儿子的。
天桥下的面摊刚支棱起来，老板还在慢悠悠地烧着水。
李克垚像一阵风刮到摊前。
“老板！一碗牛肉面！不要汤，只要吸饱了汤汁的面！牛肉加倍，我给双份的钱！”
这是赵颖落水以来，第一次主动想吃东西。
李克垚的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希望和颤抖。
“好嘞！”
面是现成的，牛肉是早就卤好的。
在李克垚的亲自监督下，老板盛出了一碗几乎看不到面条，全是肉山耸峙的牛肉面。
当李克垚像捧着稀世珍宝般回到病房时，焦大宏和焦忠涛果然还笔直地站在原地，大气不敢出。
李克垚视若无睹，眼中只有自己的妻子。
他小心翼翼地端着滚烫的面碗，用筷子夹起一块，吹了又吹，才递到赵颖嘴边。
“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