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蒲扇般的大手猛地夺过药盒,像护崽的野兽,双目赤红。
“混账东西!”
他一声雷霆怒吼,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下落。
“你想骗我闺女的药,害死她?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城里人,心都是黑的,肠子都烂透了!”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休想动我女儿一根汗毛!”
李克军的心,瞬间沉入冰窖。
他挣扎着解释:“叔,我不是……我是想治腿,我的腿再不治,就真的废了!”
回答他的,是破空而来的呼啸声。
啪——!
老汉抄起墙角的藤条,狠狠抽在李克军身上,根本不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
疯丫头被这阵仗吓得发出一声尖叫,像只受惊的兔子,瞬间蹿出了屋子。
藤条如雨点般落下,每一鞭,都带着一个父亲最原始的、不分青红皂白的愤怒。
李克军蜷缩在床上,浑身皮开肉绽,新添的伤痕与旧伤交织,脸上也被划出两道狰狞的血口。
“哼,这三天,你别想吃饭!”
老汉打累了,喘着粗气,恶狠狠地啐了一口,转身将门“砰”地一声锁死。
黑暗彻底吞噬了李克军。
他躺在冰冷的土炕上,望着屋顶那一方小小的、漏风的洞,两行屈辱而悔恨的泪水,无声地滑落。
此时,在村子的另一头,焦明月也正身处另一重地狱。
“嘿嘿,麻子,怎么样?我这婆娘,身段够劲吧?”
刘老五那令人作呕的声音,隔着薄薄的木板,清晰地传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