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的手指搭在林老腕间,眉峰却缓缓蹙起。
院中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拉长又缩短,林振兴抱着儿子安静侍立,连呼吸都放轻了。
俗话说得好,不怕西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
随着陈阳蹙眉,林振兴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陈阳收回手指,空气中凝滞的寂静才悄然松动。
“林爷爷......”
陈阳声音平稳,眼底却藏着凝重:“您平日里精力充沛,饮食睡眠尚可,只是……入秋后是否常有夜半口干,需饮水润喉?凌晨寅时(3-5点)易醒,再难安眠?”
林老端着茶杯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眼底掠过一丝讶异:“小陈你这脉诊得神了。是有这毛病,只当是年纪大了觉少,喝口水又能眯会儿,便没在意。”
“不止如此。”
陈阳摇了摇头,指尖无意识地在石桌上轻叩了两下:“您冬日畏寒,必倚重裘,但手足心反觉燥热,尤以夜间为甚,甚至需探出被外?白日里精神尚可,午后却常感疲惫,头目时有轻微昏沉,如同隔雾观花?”
给林老这样的老前辈诊病,陈阳确实是要组织好措辞的。
而且刚才陈阳皱眉的一些表现,也是刻意为之。
到了陈阳这个水平,大多数病症都不足以让陈阳产生情绪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