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先生,买束花吧!”盲女可怜兮兮地追着车子。
楚衡空摇下车窗,伸手将盲女的头发揉成鸡窝:“我真佩服你的毅力……他妈的你这假发里居然还有虱子!”
“伪装贵在真实啊。”
盲女扯掉眼罩,露出王权那贱兮兮的眼神。她、或者他,像只猫一样流入车窗,越过楚衡空在副驾驶上坐下。楚衡空连连摆手:“滚一边去,这我老板的座位。”
“连个座位都斤斤计较,重色轻友。”
王权摘下假发套,又变回白发美少年的形象。这似乎是它最喜欢用的伪装之一,用这形象说话时它常带着自以为是的笑容,让人恨不得一拳砸扁那张俊秀的脸。
楚衡空翻了个白眼:“你他妈很闲是吗?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在这儿恶心我?”
“很遗憾我的业务量比你要大得多,我现在就在执行任务啊。”王权说,“这个任务就是观察你。所以我要时不时与你接触,在各种场景下观察你的反应,揣摩你的思考,直到某一天我将你这个人了解透彻,能完全模拟出你的思维,那时我才算出师了。”
它的口气活像是医学教授在介绍如何解刨小白鼠,将人视为一种材料而非活生生的生命。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漠视能让敏感的人感到不寒而粟,可楚衡空全无反应,活似解剖课上睡觉的混账学生。
“学到几分了?”他冷笑。
“四分……或许三分?”王权犹豫,“模仿你的难度确实很高,你看上去是个很简单的人,可我总搞不清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目标啊坚持啊意义啊全都没有,像个孤零零的黑洞,没有人能模仿黑洞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