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长倩闭目长叹:“糊涂!老夫三番五次叮嘱尔等闭门自守,今日竟还敢登门?京兆尹府衙大门紧闭,武家子弟却在街上纵马巡弋——这风向,你们还看不明白么?”
他的脸上满是悲哀之色,认命似的说道:“既已触怒武氏,又屡谏大云寺劳民伤财之弊,今日之祸早在老夫预料之中。如今不过尽人事听天命,四处搜寻稍慰己心罢了!”
他猛地睁眼,抓住二人手腕,声音嘶哑如裂帛,恳切说道:“老夫这条老命折了便折了,但若连累你们卷入——皇嗣在东宫本就如履薄冰,尔等难道要让他彻底沦为砧上鱼肉吗?!”
路辅元闻言,手中茶盏啪地捏得粉碎,热茶混着鲜血从指缝间渗出。
他双目赤红,压低声音道:“岑公,如今朝堂之上,除了您与狄阁老,还有谁敢说一句公道话?就算我等安然度过此劫,能抵得上武承嗣、周兴一字一句吗?”
欧阳通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惨笑道:“当日反对立武承嗣为储的,可也有狄阁老,怕只怕周兴同样会对他出手,若你们都……唉!”
他重重叹息一声,满心绝望。
岑长倩闻言身形一晃,扶住案几才勉强稳住身形,喃喃道:“怀英……他向来机敏过人,应当……应当懂得自保之道。”
话虽如此,声音里却满是忧虑。
三人同时陷入沉默。
窗外一阵冷风卷过,吹得院中古柏沙沙作响,仿佛无数冤魂在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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