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
陆沉渊开始一笔一划地默写《臣轨》,一手华丽的行书在他笔下倾泻而出,速度飞快,另一只手翻阅《玉京墨录》,边写边看,分心二用,两不耽误。
李令月穿着狻猊睡衣,赤足蜷在锦被里,一头青丝如瀑垂落,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润。
她手中把玩着一支玉簪,时不时用簪尖用力戳枕上的绣花,小嘴叭叭个不停:
“哼,某人总算如愿以偿了。”
“要不要把人请到府里来?”
“胡旋舞胡旋舞胡旋舞……”
“你就是喜欢西域的!”
“胡姬的腰软不软啊?”
她越说越来劲,最后干脆翻身坐起,杏眼微眯,故意拖长音调:“陆——大——人——”
陆沉渊笔下不停,就当没听见。
李令月见他不动如山,轻哼一声,抄起软枕就丢了过去。
“砰!”
陆沉渊随手接住,叹息一声,终是放下了笔。
——女人一旦开始乱吃飞醋,就是欠打针了!
他忽然起身,大步走向床榻。
李令月见他来势汹汹,完全忘了自己是五境,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却被他一把扣住脚踝,轻轻一拽,整个人便滑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