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爆发的绿光如潮水般漫过井底,那些缠绕在陈三身上的血色锁链瞬间崩解,化作腥臭的黑烟,消散在空中。
灰袍人撞在井壁上的闷响与惨叫声同时传来,陈三却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暖流托住,缓缓落向骸骨堆。
他手中的翡翠母佩突然变得滚烫,镜面般的玉质内部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
井外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整座青岩城的血雾剧烈翻涌,那张扭曲的巨脸发出痛苦的嘶吼,触须像被火烧的蛇群般疯狂扭动。
“不——!“灰袍人挣扎着爬起,七窍都渗出血丝。
他掐诀念咒想要稳住阵法,但母佩的裂纹已经蔓延到表面,一缕缕黑红相间的煞气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反噬般钻入他的口鼻。
陈三趁机将母佩狠狠砸向井壁!
翡翠碎成齑粉的刹那,灰袍人全身血管暴凸,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虫子在蠕动。
他跪倒在地,喉咙里挤出非人的嚎叫:“血炼……反噬……你竟然……我竟然输给了你……“
铜镜的光芒突然收敛,重新变回古朴的模样。
陈三强撑着站起来,发现右臂的麻木感消退了大半——母佩破碎时,缠魂丝的毒性似乎也被削弱了。
他拾起短刀走向灰袍人,刀尖抵住对方咽喉:“解药。“
灰袍人癫狂大笑,突然撕开衣襟。他心口处嵌着一块蠕动的血肉,表面布满跳动的青筋:
“哪有什么解药...我早就是...阵法的祭品...“
话音未落,那块血肉猛地炸开,灰袍人的躯体像干裂的陶俑般碎成一地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