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既然是先生要保下他们，这钱我便不能要！”
小二认识沈浪，哪敢要他的钱。
“哎，一码归一码，拿着便好。”
沈浪摆摆手。
“那……那小人便却之不恭了！不过，沈先生心善归心善，小人还得多嘴提醒您一句。”
“这些北方来的流民乞丐，小偷小摸数不胜数，不像本地人，他们没有顾虑心思自然就坏，贸然带回家中容易遭致不测！”
“您看前几日，那吕家米铺便招了几名流民做力工，掌柜心善给他们吃饭穿衣，可这些人最后却偷了几十担米，还有柜上的十两银钱，直到现在官府都没找到人呢。”
小二收了钱，知道沈先生人好，倒也不想他被流民所骗，所以便出言提醒道。
“无妨，你回去吧。”
沈浪点点头，承了他的好意。
“那小人先告辞了！沈先生得空来小店坐坐！掌柜的前两天还念叨您来着！”
“好。”
随着小二离开，沈浪又带着两个状态堪忧的少年离开，看热闹的人自然就散了。
沈浪将两个少年带到无人的河边，才转身开口问道。
“你们可是兄妹？”
“是。”
稍高一些的少年点点头，忍着腹痛，将稍矮一些的少女拦在身后。
肮脏的面容满是警惕，双眸直视沈浪一点都不露怯。
“从哪里来？”
“并州，云中郡。”
“年岁几何？姓甚名谁？”
“章刀，十三，我妹，章烟，十二。”
少年说完，系统并未跳出两人的属性，沈浪便知道这两兄妹还未完全信任自己。
他倒没纠结，至少这两人看上去思维逻辑正常，不缺胳膊少腿。
这“章刀”少年老成，能护着妹妹一路跨越千里到达秦川县，着实不容易。
没点心思算计，要么早就死在路上，要么就被牙行骗走卖给了世家大户为奴为婢。
“我叫沈浪，你们可以叫我沈先生，不过你兄妹俩跨越几千里，不顾危险，来此地做什么？”
沈浪继续问道。
“逃难。”
“逃难？逃难也不必到秦川来吧，往北那三州都很富足，随便在大城之中找个帮闲的活，应该是饿不死的。”
沈浪这话没错。
按发达程度来说，临安、九江、抚州三府都是大州府，富甲天下，总比这处州边境之地好太多了。
“……年岁太小，他们不要。”
章刀想了想，便说了个理由。
“恩，也是，十二三的年纪，肩不能提手不能挑，还得管饭，确实不会要。”
沈浪知道他说谎，但却并未戳穿，而是给人圆上了。
而这话让章刀暗自松了口气。
“我是个教书先生，刚搬至此处，现如今家中洗衣做饭皆由夫人代劳，我不忍她日日操劳，你兄妹既然逃难至此，遇见也算缘分，可愿意随我回宅子做些下人之事？我管你们饭食，衣物，再差也不至于像这样露宿街头朝不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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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微微一笑道。
“……”
沈浪看他有些意动，似乎在思考利弊，倒也没催促，而是留下一句：
“你俩商量一下，再告诉我好了。”
然后便迈步往青岩台方向走了几十步，给两人腾出空间。
半刻钟后，章刀带着章烟走了过来，朝沈浪行了一礼。
“沈先生，我兄妹俩愿意跟您回府，只是有一点麻烦先生应允。”
“请说。”
“如果哪一天我们想离府而去，万望先生放手让我们离开。”
“好说，你兄妹与我之间只是雇佣关系，而非买卖，你们俩每月领一两例钱，饭食穿衣皆算我的，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