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村长的拳头重重砸在石碾上，震得灰尘簌簌落下。
“祖宗规矩写得明白，不得祭拜献祭妖邪！”
他撸起袖子，露出小臂上三道狰狞的伤疤，“当年你爹就是因为偷供奉饲养，被逐出祠堂的！”
“你难道也想被逐出去？”
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
孙子猴的父亲十年前确实因为偷偷供奉被逐出祠堂，至今生死不明。
但此刻村民们更关心的是，若真能不用献祭就求来雨水......
“村长，要不试试？”
人群中走出个佝偻着背的老人。
“再这么旱下去，秋粮怕是颗粒无收。”
说话的是村里最年长的赵伯，他的孙子已经饿得发起了高烧。
村长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赵伯，你也知道当年老族长是怎么交代的。”
他从怀里掏出泛黄的族谱，“第三十二条明明白白写着：'后世子孙不得供奉外神，违者断其手足，逐出师门。”
祠堂里的气氛变得压抑。
孙子猴忽然扑通跪下：“村长，我不求全村都信，就让我自己建个小庙成不成？我家那二亩薄田实在......“
村长正要开口。
身后的村长儿子突然上前一步：“爹，杀鸡儆猴！”
他腰间的横刀出鞘三寸，寒光映得孙子猴脸色煞白。
“就该打断这厮的腿，看他还敢不敢妖言惑众！“
人群中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赵伯颤巍巍地拦在孙子猴身前：“要打就打我这把老骨头！”
几个年轻人也握紧了锄头。
村长的儿子的目光扫过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突然发现这些平日里温顺的村民，此刻眼中竟有了几分野气。
“都散了！”
村长突然转身，“明日起，每家每户再加两担水。”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没人注意到他背在身后的手，正微微发抖。
孙子猴忽然开口叫道：“等等！”
他自己家就一个人。
若是让他一个人挑水去浇地，还不得把自己给累死。
故而，也不想放弃信奉因果村供奉神。
更何况，都到了这一步，司马当活马医了。
然后让因果村的供奉神来给自己布雨。
他咬了咬牙道：“村长，若是不为献祭，是不是便不算违反祖宗规矩？”
“当然！”村长犹豫点了点头。
“好！”
“你们既然不愿意信奉因神，那便不信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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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孙子猴，也绝对不会违反族规！”
“去搞什么献祭！”
孙子猴说罢，当即从地上爬起来后，匆匆朝着家中走去。
天山村的村民见状，相互对视一眼。
便也纷纷散开了。
当今日的事情，是个笑话吧。
孙子猴回到家中后，并未去黄沙河挑水灌溉，而是将柜子拆卸了下来，打造了一个简单的神龛。
又用铁匠和桑蚕村求来的一点小泥人泥土，混合在黄泥里垒了一个不过一米高的黄泥人，然后将神龛和神像放置在其中。
香炉家中是没有的。
便直接找了一个碗放在神像前面，然后又去祠堂偷了一些线香回来，这才虔诚的点燃三柱香。
“因神老爷，我孙子猴的性命就在此一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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