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他是花钱买的呢!别忘了他以前可是搜刮民脂民膏的!”
几声喊叫打破了全场的寂静,人群间开始有人故意将舆论导向另一个极端。
其中不乏一些赌徒和押注之人,为了保住自己的钱财附和大喊。
台下蒋姳此刻也反应过来,那呼喊声可能是刘德信找人故意为之。
她顿感一阵恼怒,技不如人就算了,竟然还敢耍这种阴招!卑鄙小人!
于是,她一跃上台,站在沈林身边为他撑腰。
“昨夜我与沈林一同前往平安村,他担心妖魔逃窜伤害村民,特意让我先去村内守着,他孤身一人前往村东破庙斩妖除魔。”
蒋姳大声说道:
"我刚踏入村子就感到异样,村内十户十空!"
"等我赶到破庙时,沈林已经诛杀两妖,浑身伤痕,从猪妖手中救下了平安村唯一幸存的女童。现在那女童正在驿站养伤。”
"平安村受妖魔之害,除那女童外,全村人都成了白骨,被猪妖垒成了一座小山!"
“你们诽谤沈林勾结妖魔,但有胆量前去平安村那破庙一探究竟!”
蒋姳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人群中炸开,瞬间将那些诽谤之声压了下去。
台下的人群开始躁动起来,议论纷纷。
“你与沈林一丘之貉,说的话算不得真!”
有人大声反驳道。
蒋姳刚要开口反驳,却被沈林轻轻按住。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一笑说道:“你跟他们争什么呢,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说完,他用眉头撇了撇黑衣男子的方向,又对着刘德信竖起大拇指。
按照典狱司那尿性,当众质疑对方的判断,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那无疑是活够了。
果然!
站在一旁的黑衣男子目光一凛,台下那些叫喊得最凶的人顿时没了声响。
他们的脖子间突然出现一道红线,随后人头落地,血浆宛如开闸洪水般喷涌而出。
“啊!死人啦!”
人群顿时陷入一片恐慌和混乱之中,个个惊恐万分,纷纷后退远离那喷血的无头尸体。
“谁再敢无证无据质疑本官判断,下场就是如此!”
黑衣男子冷冷地说道。
沈林看着这画面倒吸一口凉气,对于权势更加忌惮起来。
杀人这么随意的吗?
还有这御气化境了,对方到底是什么境界了?!
黑衣男子一挥袖转身离去,路过刘德信时,他止住脚步。
一把攥住对方因惊吓而不停颤抖的手腕。
刘德信望着眼前的黑衣男子,心中充满了恐惧与后悔。
他极度后悔刚才脑子一热做出的选择。
他颤抖着声音说道。
“大...大人...”
黑衣男子冷冷地开口。
“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小人记得...”
“我说过,”
“三日之后杀人就是三日之后杀人,现在你给我重复一遍。”
刘德信努力地咽了口唾沫。
“三日...之后杀人...就是三日之后杀人。”
说完这句话刘德信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身体一软栽倒在地上。
黑衣男子似乎对刘德信的答复还算满意,他转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瞄了沈林一眼。
沈林被这一瞄吓得不轻,不知道自己哪个地方惹了对方。
随着黑衣男子的离去,街头的喧嚣也逐渐平息下来。
沉默人群,有些人选择离开,有些人则懊悔地抽打着自己的耳光懊悔自己赌博。
还有的人看向沈林目光有些躲闪,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离去。
然而,还有一部分人没有离开,他们成群结队地走向台前。
为首的是一位老叟,他迎着细雨,望向沈林。
老叟双腿无力,跪倒在沈林面前,血液顺着雨水钻进了石板缝隙凹痕处。
在他身后,有中年男子、健硕青年、良家妇女,虽有男有女年龄不同。
但无一例外全都屈膝下跪。
老叟哽咽开口,泪水盛着细雨。
“林大侠!我们是平安村的村民,已有半年未归,老儿想问问平安村真的没了吗?”
听闻此言沈林一时间不知所措,更不敢去看台下老人。
他可以疯魔般杀妖,也可以对人耍无赖,更可以对恶人讥讽。
但唯独此刻,他不愿也不敢开口。
蒋姳看出他不忍,咬着牙代他向老叟回复。
“没...没..了..."
得到答复的老人一瞬间有些失神,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磕头拜谢:
“谢林大侠为我那未满月的孙儿报仇!”
随后,更多人声回**在街头。
“谢林大侠为我瘫痪在床的父亲报仇...”
“谢林大侠...”
“谢...”
其中的称谓有父亲、有母亲、有妻子、有丈夫...
而瘫软在地的刘德信看着这一幕,刘德信瘫软在地,目光死死地盯着沈林的背影。
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不甘。
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更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会败在这个曾经被他视为蝼蚁的年轻人手中。
回想起之前自己对沈林的种种嘲讽和挑衅,刘德信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地位和权势,可以轻易地将沈林踩在脚下。
此刻愤怒、嫉妒、疯狂在他内心纠缠。
他看向沈林背影,眼中透露着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