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醉醺醺的刘金符已经展现出十足的压迫,指尖的灵符蕴含着惊天动地的威力。
他那只斑斓猛虎一声咆哮,也跳了过来,这下子,整个小酒馆的人都跑了出去。
王风从未遇见过这种对手,何况他还有灵兽,何况他还是符师!
完了。
忽然,厚重的门帘再次被掀开。
风沙呼呼灌入。
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闯了进来。
她看清楚屋里的情况,当即出手,只是一掌就将醉醺醺的刘金符震得连退两步。
刘金符大惊失色,“林瑶,怎么是你!”
名为林瑶的女人却并不理会刘金符,反而看着王风说:“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我还以为此次招生要空手而归了。小帅哥,我是修士选拔大会一直给你发牌子的林长老,还记得我吗?”
王风点点头。
他当然记得,虽然有很多人后来想招收自己,可林瑶是第一个认可他的人。尽管化清府只是小门派,可他记得。
林瑶笑着扔出一封信,“记得就好,如果你不去半尺观了,按这封信的地址找我。至于这个刘金符嘛,我俩还有些账没算。”
刘金符惊恐地说:“林瑶,不就是抢了你弟子一批东西吗?你抢了我门人四五次,早就两清了。道爷我今天喝了点酒,实在不想跟你计较。”
林瑶笑道:“抢你门人的事儿,那是小辈和小辈的事儿。我们俩还没碰一碰呢,难得你喝了酒,我就喜欢趁你病要你命。嘿嘿。”
刘金符再次强调:“林长老,你这不合规矩。今天是我和这个小伙子的事儿,你不要插手。”
“不要插手?”,林瑶笑着说:“我是他师傅,帮徒儿出手天经地义,王风,去,把他的装备全下了。”
王风有些不敢相信,抢符师的装备,还有这等好事!
符师、丹药师、铸造师可是世上最富的人,一般人有贼心也没贼胆。
谁料林瑶大声说:“放心去拿!这老东西不但抢过我东西,还曾卖给我一百零八张假符咒,骗了姑奶奶一年的钱!”
“你只管拿,他敢还手我踩死他!区区中品符师而已!”
“喂王风,有便宜不占可当不了我徒弟,快动手!”
王风本来也不是善茬,有了这个便宜师傅撑腰,伸手就将刘金符腰间的符咒袋拽了下来。
看见刘金符肉疼要死的表情,王风激动地打开袋子,金光瞬间喷涌而出,甚至浮动了一层彩雾。
那是天级符咒才有的异象!
刘金符哭喊着:“我的金绳玉锁符!我画了几百天才画出来的啊!”
王风激动得嗓子发干,他太清楚这一张天级下品符咒的价值了。
就这薄薄一张黄纸,换成粮食,能供三个边防大营!
加上符咒成品率低,可谓有价无市!
林瑶感叹道:“一张天级灵符,六张地级,几十张人级,好小子,你赚大了!
“不过我说话算话,那个符咒袋都是你的。”
王风哈哈大笑,“那我就谢过林长老了!”
“这都不肯叫我师傅?看来还是想去半尺观”,林瑶有些失落地说:“半尺观可未必有人对你这么好,你真的可以考虑考虑化清府。”
“当然,也可以考虑考虑我,小帅哥。”
说着她一个挑逗的眼神抛过去,将王风这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看得眼睛发直。
林瑶银铃一般笑着说:“好了不逗你了,你们先走,我要保证刘金符不敢找你的麻烦!”
说着,她拉了张凳子,一屁股坐在刘金符面前,和他大眼瞪小眼。
那只斑斓猛虎还要动作,被林瑶两个大嘴巴子抽成了小猫咪,然后她开始强行撸猫。
王风感叹到:“牛的!林长老”,然后带着哑女直奔凉州城。
路上,他毫不吝啬地祭出两张地级灵符提速。
现在是有钱人!
果然,马儿几乎腾空一般,风驰电掣而去。
不久,凉州城隐约可见。
王风心情大好,话也多了起来。
“喂,哑女,把斗笠戴好,不然你被人抓做奴隶了我可不管。”
“你可算遇上了好人,我是凉州王氏的小侯爷,大人物。”
“而且我是此战的大功臣!前两天我劫了你们的大营,缴获了三把狂骨刀!你们的狂骨勇士,在我面前像小鸡仔一样。”
“我还救了边防军的女将军!估计这次欢迎我的队伍,能排出三十里!”
“你到底能不能听懂?无所谓,一会儿让你看看天朝上国的欢迎仪式。驾!”
王风越说越带劲,可随着离凉州越来越近,他渐渐发觉事情不对劲。
向来热闹的凉州东门附近,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即使没有期待的欢迎队伍,有些摊贩也是正常的,可此时的确毫无人影,只有风声不断。
偌大的凉州城,竟然像座死城。
王风抄起缴获的长刀,勒着马慢慢向城门走去。
马蹄声哒哒,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味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
忽然,一声急促的破空声响起。
一支羽箭直奔王风眉心。
他反手一刀斩断,接着又是几十只羽箭从城楼上射出。
王风怒了,使出柳风掌全部震飞。
他大叫道:“城上的是瞎子吗,难道不认识本侯?”
几百个弓箭手探出头看着王风,眼神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接着是一声刺耳的哨声。
埋伏在四周的士兵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将两人三马围在了中间。
有人骂到:“呸!王风,你还有脸回来?”
“吃里扒外的东西,干丫的。”
“真是丢王家的脸,亏我还以为你改邪归正了。”
“投降匈奴,走狗!”
“软蛋就是软蛋,一辈子都是软蛋!”
“我当时跟着神勇侯,发誓要一辈子保护小侯爷,可没想到你是这么不中用。”
“我老马真是看错人了,就应该一箭射死你!”
看着这些善良的士兵们,对着自己恶语相向,有些还是自己的叔辈,曾跟着自己父亲打匈奴的老兵。
王风一时间有些发愣,顿时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像干了好事却被臭骂的孩子一样,此时只有手足无措,“马叔叔,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城楼上。
张茂全身盔甲走出,得意地说:“王风,你背叛朝廷,勾结匈奴,认贼作父,实在可耻!乌龟王八蛋,说得就是你这样的人!”
“多亏何武将军发现了你和脱脱·乌格齐的密信,现在这封信已经传遍全凉州,你的阴谋败露了!”
何武笑着招了招手。
王风抬头。
只见城楼上,圣冬和张才冷然而立。
还有许多曾经帮助过王风的长辈,都默不作声地看着孤立无援的王风。
这次,可真是众叛亲离。
不知何时,冷汗已经刺透脊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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