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长老的问题不好答。
不能乱答，也不能照实答。
“长老，本来我是想能进宗门修行就好，不知剑阁剑奴之职，是个要命的差事。”
魏宁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早知道做剑奴差点把小命搞没了，他是真的不会来剑阁。
剑阁长老没有说话，等他接着说。
“后来，擦剑时候，有剑气入体，那滋味……”
魏宁努力回想着当时云墨的表情。
嘴角翘起，眼角轻挑，手指轻动。
猥琐。
当时云墨说，那滋味，像双修。
“咳咳，就为此，你才吸纳那么多剑气，让自己差点寿元耗尽？”剑阁长老似乎都抵不住魏宁的表情，轻咳一声，开口问道。
自然不能是。
引剑气入体是意外，沉溺其中，那就是心性不坚。
剑修，怎么能不坚？
要又硬又坚。
“回长老的话，我在外门云墨门下，修了一招剑术。”
“名为人剑合一。”
魏宁站起身，目视前方。
“人剑合一？外门弟子？”剑阁长老面上露出一丝古怪之色。
“修这一剑，需要剑气入体？”
“一位外门弟子，恐怕还没有凝气吧？”
没有凝气，知道个屁的剑气入体。
听到他的话，魏宁摇摇头，目光中有钦佩之色。
“云墨师尊观三位剑阁老祖出手，一剑横空，万夫莫敌，聚千万剑气于一身，心有所感，耗费两百年时光，终于创出这人剑合一。”
一手背后，一手并指，目视前方，万千之敌，不过一剑。
“人，剑，合，一”
魏宁的手指指向前方，双目之中全是精光，似乎有剑气从身体中迸发。
剑阁长老似乎也被他气势所摄，沉吟许久，方才点头道：“穷两百年之功，凝一剑之力，这云墨，倒是有几分毅力。”
似乎想起什么，他又淡淡道：“我剑阁前辈出手，一剑之威，确实让人神往。”
“是。”魏宁收回手指，然后坐回坐席。
魏宁知道，自己第一关算是过去了。
果然，剑阁长老没有再问魏宁其他问题。
“凝剑气一剑，与我剑阁传承倒是有几分相似。”剑阁长老面前一卷书册摊开，然后淡淡道：“此是育剑诀，你拿回去参悟。”
“若有不懂，可来寻我。”
育剑？
魏宁伸手接过。
“育剑阁之剑，养体内剑气，更其上，还有育心中剑意，养万世不灭之剑势……”剑阁长老说到这，苦笑着摇摇头。
“你别想太多，没有千百年，修不到那等境地。”
“这跟你那云墨师尊所创的人剑合一一回事，都是空想大于实际。”
“我剑阁中，还未有能凝出剑势之人。”
千百年时间，剑阁中能活过一甲子的都算长寿。
育剑千年，确实有点空想了。
“你能过了剑气入体这一关，我才传你育剑之术，否则，就是机缘未到，懂吗？”
魏宁下楼时候，剑阁长老忽然出声说道。
魏宁点头。
懂。
能剑气入体不死，那才是自己人。
死掉了，那就死掉了呗。
回到静室，魏宁摊开面前的书卷。
这卷轴乃是泛黄的绸布，其上字迹浑厚，每一笔都如同刀剑篆刻。
育剑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