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暗，微光弱。
清风浮动，树叶沙沙作响。
篝火旁，三人静坐着，火光随风而动。
“老九，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停留？”本来他们可以日落之前就进入附近的村子里。牧老大搞不明白牧清寒什么意思，怎么开始拖拖拉拉的？
牧清寒扒拉着火苗，抬头看向天空。
正值一更时分，隐去的月儿浮现。
牧清寒双目注视着前方。
树林里，白烛铺满了地。
蜡烛的火焰随风舞动。
“等人！”
“知道你们来了，可是却来不及忏悔。”一声轻笑，伴着阴森之气，跟随着那莫名的步伐而移动着。
紧接着，一个穿着华丽衣衫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牧清寒几人视线内，他手上拿着两把长刀。
他的身后跟着三四个稻草人，诡异的是，他们看上去像是人，因为他们神情凶煞，目露精芒，眼睛里闪烁着嗜血残忍的光芒。
“老九，这是什么鬼东西？”牧老大直接躲到牧清寒身后，玉明月也紧紧的抓着牧清寒的手臂。
“你们，比我想象中来的晚一些哟！”牧清寒直接亮出黑焱剑。
对方往后退了一步。
“留下少主，还有那个男的，留你们两个活口！”
中年男子话音刚落，三四个稻草人，突然张牙舞爪起来，朝着牧清寒扑过去，锋利的指甲如同刀片一样，狠狠的划向牧清寒身体。
牧清寒眼中寒意乍现。黑焱剑刺向稻草人，稻草人瞬间燃起来，化为灰烬。
一个闪身，冲向中年男子，长剑一挥，刺向对方心脏。
“噢，知道你的实力不弱，我以为是那些奴才夸大其词，原来，不是这样啊！”
满地的白蜡瞬间变换着，成为尖锐的匕首，刺向牧清寒。
牧清寒眼角抽搐，身形快速移动，躲开攻击。
“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的厉害，那今夜，就只能留下你了！”
中年男人话音刚落，他身后，出现一个穿着黑袍、戴着黑色斗篷的人。
黑袍遮住了他的脸庞，看不清容貌，唯一可见的是，那双眼眸深邃幽冷，似乎看透了所有事物。
“他，是你的！”中年男人一指牧清寒，对黑袍人说道。
“我就说，你们压根就不是所谓的玄冥一族。”牧清寒看向中年男人。
对方并没有接话，反而是黑袍人开口：
“聪明人，往往活得不太长。”
黑袍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如同被磨砺过一般，听上去很是难受。
“那又如何？今天，你们觉得你们有机会离开？”牧清寒手腕翻转，长剑刺向黑袍人。
黑袍人轻描淡写的避开长剑，随后，身体一个扭曲，竟然变成了三个人影。
一人一刀，同时斩向牧清寒。
牧清寒身形连忙闪避。
黑雾散去，三人再次恢复原状。
他们再度消失，再度凝聚，再度消失。
“果然如此，你们跟窃书阁的人是一伙的。”
牧清寒眼眸一缩。
“噢，何以见得？”黑袍人饶有兴趣的问道。
“幻影分身术，乃西塘屠家的不传之术，西塘屠家灭于三十年前！窃书阁，崛起于三十年前。这是巧合？”牧清寒眯眼盯着黑袍人，试图找出破绽，但结果让他失望了。
对方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不愧是凌云主，果然厉害。可惜啊......”黑袍人轻摇头，似乎对牧清寒的猜测很不屑。
“可惜什么？”牧清寒眼眸微眯。
“可惜，知道窃书阁身份者皆要死。我说过，你会死。”
牧清寒嘴角勾起一抹讽刺。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话音落下，牧清寒再次冲向黑袍人。
黑雾弥漫开来，遮挡了牧清寒的视线，但他依旧没有放弃追击。
一连串的碰撞，牧清寒与黑袍人纠缠。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靠近。
牧清寒和黑袍人立刻停止战斗。
“谁？滚出来！”黑袍人冷声呵斥道。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我这就走！”一个公子哥儿模样缓缓走出来。
说完，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那脚步声戛然而止。
牧清寒收剑而立，朗声说道：
“你们来太晚了！”
那公子哥儿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
“不晚不晚！”
“你是谁？”黑袍人冷声问道。
“我是谁？心月宫首席大弟子，左方林。”公子哥儿微笑着说道，语调中透着一丝高傲和自信。
“什么？左方林？心月宫？”黑袍人惊呼。
“不错，在下左方林！”
“心月宫准备插手我玄冥一族之事？”中年男子开口说道。
“这是我们心月宫的私事，与你无关！”左方林淡淡的说道。
“你们心月宫真当我玄冥一族怕你们？”中年男子怒吼，手掌拍向一旁的树木。
树木碎裂，化作粉末。
“哦？是吗？那你倒是来一个试试啊！”左方林不惧。
他是心月宫首席大弟子，在整个云之巅也是赫赫有名之辈，实力强横。
就算玄冥一族又如何？又不是没杀过。
他们敢跟心月宫对抗，只能是找死！
“噢，看来，心月宫这些年恢复了一点微末之力，又开始觉得自己行了吧？”
中年男子冷喝，身上爆发出一股滔天气势。
这股气势，让左方林瞳孔微缩。
玄冥一族，不仅仅有一门武技，还有一种秘法。
左方林不曾见过这种秘法，只是听师门的长辈偶尔提及，他一问，却不愿多说。
能够将玄冥一族的人体质提升至极致，让他们拥有不可思议的能量。
那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是在这种秘法下吃过亏？
“凌云主，谈谈合作吧！”左方林见男子只是装装样子，也又放下心来，冲看戏的牧清寒说道。
“你想怎么谈？”
“之前你给冷苍林的条件太低了，毕竟，现在的云之巅，并不是只能进不能出的存在。”
“噢，那你准备怎么谈？”
“一九！”
“你一我九！”
“啪啪啪…”左方林话音刚落，牧清寒冷笑着，鼓起掌来。
“老大，你听见了吗？”
牧老大一愣，听见啥？
不明所以的看着牧清寒。
“左方林？心月宫的算盘打得叮当响，小爷我嗝这么远都听得见啊！不如这样吧！心月宫首席大弟子，你先活下来，我们继续谈，毕竟，你也没多大的诚意！”
牧清寒说完，示意了牧老大一下，牧老大不情愿的把玄乘千秋扔给中年男子。
“我们之间的事，暂缓！”牧清寒直接挥了挥手道。
男子冷哼了一声，默认了牧清寒的话。
很明显，他的想法跟牧清寒不谋而合，也想玩借刀杀人的戏码。
牧清寒的目标，是心月宫，而他们，也是心月宫。
两大势力联手对付心月宫首席大弟子，这样做，也没什么毛病。
“杀了他，我把藏经借你一观。”牧清寒看向黑袍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