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所有山贼彻底走光,牧云这才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阵后怕。
这裂天雕李云峰纵横这么多年,当真有两把刷子,偌不是用了计策再加上心儿偷袭分了他的神,想要单打独斗赢他,此时的牧云机会渺茫。
打退了山贼,之前见过的那名女子从车厢当中下来,匆忙赶了过来。
“多谢少侠出手解围,不知少侠何门何派,日后定然登门拜谢!”那女子躬身行礼说道。
牧云用衣袖擦了一把脸,咧着嘴说道:“小姐贵人多忘事……”
听到这话,少女一拍自己的脑门,说:“我记起来了,你是前日在城内拦车打听消息的少年,当日姜伯还有拿鞭子抽你呢!”
牧云点点头,说:“确实是我!!”
“我叫赵芷萱,多谢公子出手,不知公子高姓大名?来日也好报答……”
“我叫秦……秦枫!”牧云本欲据实相告,可是脑海当中突然闪过师尊教导过的在外行走隐姓埋名,顿时嘴中话头一变,随口诌了个假名。
“秦……”赵芷萱刚欲开口,一旁强撑着的赶车老者突然吐出一口鲜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姜伯!你怎么了?”赵姑娘顾不上继续跟牧云寒暄,急切的冲了过去。
牧云也一并跟了过去。
此刻看那老者面色潮红,仿佛喝醉酒了一般,气息时断时续,游移缥缈。
牧云上下打量了一眼老者的情况,略带迟疑的问道:“可是强行行功,旧伤复发?”
“姜伯之前受了重伤一直不曾根治…此番又受那贼人重手…”赵芷萱说这话,眼眶已经微微红了。
眼见少女如此,牧云心头一动,作势在怀中掏了半天,意念一动,从纳戒当中取出一个长颈的大肚瓶子。
只见牧云小心翼翼的取下瓶塞,随后从中倒出了一枚拇指大小的赤红色丹药来。
这丹药名作红磷丹,有稳定治疗内伤的作用,调息的时候吃上一颗,可以大大提升调息恢复的效果,用来稳定伤势正合用。
“这是红磷丹,想必能起些作用!”牧云随手将丹药递给赵芷萱,全然不顾这丹药的价值。
自从三大外丹世家灭门以来,在江湖当中流通的丹药愈发的稀少,不少用途广泛的丹药生产不出来,行情日益见长。
就拿着红磷丹来说,几十年前,几乎是所有行走江湖之人必备的疗伤丹药,可是最近几年,丹药越来越少,价格足足翻了几倍,这最低级的丹药也成了抢手货,有价无市。
赵芷萱虽然非常想接过丹药来给姜伯用,但是自己跟这少年只是萍水相逢,平白无故的受人恩惠,总觉得有些难为情。
“这丹药…这丹药…”赵芷萱一边看着红艳的丹药,一边看着越来越痛苦的姜伯,一狠心,将丹药接了过来。
“温水送服!”牧云不卑不亢,叮嘱着赵姑娘。
服药过后,姜伯的伤势总算稳定下来,呼吸越发的平稳,脸上也正常了不少。
等到一切忙完,赵姑娘再度来到了牧云休整的营地前。
这时候牧云跟心儿正闷着头对付烤好的野兔,兄妹二人吃的满嘴流油。
“多谢公子的疗伤丹药,姜伯已经没有大碍了!”赵芷萱微微躬身行礼,言语间满是感激。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挂怀!可曾用过饭食?这里有刚烤好的野兔,可以凑合着吃点。”
“芷萱已经吃过午饭了,多谢公子挂念!”
似是想到什么,赵芷萱随手从腰间取下一块刻着篆写赵字的玉佩递到牧云的面前。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是我们赵家的信物赠与公子,算我赵芷萱欠你一个人情!”
赵姓在帝国当中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姓,门阀当中的赵阀更是仅次于张阀的存在,也不知这少女是何家世。
牧云没有接对方的玉佩,摇了摇头说:“此举只是还你之前解惑的人情而已,姑娘不必多虑!”
眼见牧云执意不收,赵芷萱只得无奈作罢。
看着不远处的军车,牧云心头一动,问道:“冒昧请问,姑娘这是准备乘坐马车去前线?”
赵芷萱略一沉思,答道:“却是去前线无疑,家兄在军中任职,若是顺路,同行一程也不错!”
“我欲带着妹妹参军,不过城中的招兵告示已经撤走了!你知道到底怎么了吗?”
听到牧云这么问,赵姑娘罕见的皱起了眉,略作犹豫过后,沉声说道:“确有此事,详情如何小女子不得而知,只是听家中长辈说此事涉及张帅跟右丞相的朝堂之争!”
听到提及张帅,牧云继续问道:“姑娘所言张帅,可是张伯谦张大帅?”
“确是张阀张伯谦!”
“我欲带着妹妹投军,不知道姑娘能不能想个法子?”听到张帅的名字,牧云言语间略微有些急促。
“这……”
赵姑娘这可犯了难,投军入伍虽然不是啥大事,但是因为所牵扯的系统不同,哪怕赵姑娘将牧云带到前线军营,也无法帮他弄到腰牌跟登记名册,前线正是关键时刻,若是黑户被抓到,少不了要当成细作拷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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