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牧云催动身法之后移动起来如同鬼魅,沿途几波巡逻的士兵根本没有发现牧云的踪迹,直到牧云提起身法掠上了军部大楼的房顶。
催动原力提起身法,牧云蹭蹭蹭的掠上了大楼的楼顶,在一处平坦的瓦檐旁边坐了下来。
已经晚春时节,晚上清风徐徐,吹在人身上好不舒爽,牧云心念一动从纳戒当中取出半坛喝剩下的佳酿,自斟自饮起来。
得自顾老头的美酒可不是军营聚餐喝的普通烧酒,一小杯下肚,牧云的脸上就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绯红酒晕,微醺的牧云仰头望着漫天的星空,不知道脑袋里想着什么。
这样的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牧云身旁不远的位置,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声。
“咳咳!”
失神的牧云一咕噜抬起头,异常警惕的四处张望,如今近的距离自己都没有发觉来人,若是对方心存歹意,半条小命已经没有了。
很快,牧云的目光落在了楼顶不远处屋脊上的一名身着军服的中年人身上。
这中年人不是旁人,正是白天牧云见过的耿上校。
见来人是耿上校,牧云绷紧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
耿上校面露微笑,三两步来到牧云的面前,随后自来熟的坐在了牧云的身边。
“半夜时分听到楼顶有动静,没成想是你小子,这酒是从哪来的,倒是醇厚的紧,就连我都忍不住要来讨一杯喝了!”耿上校说道。
牧云也不做作,心念一动,再度从纳戒当中取出一个酒杯,斟满酒之后递到了耿上校面前。
耿上校一看就是懂酒之人,接过酒杯之后看了一眼轻轻用鼻子嗅了嗅,随后浅浅的啜饮一口。
“好酒!耿某人品酒多年,此酒乃是生平仅见!”
“牧云心中有些烦闷,所以才来到楼顶喝酒,还请耿上校不要怪罪!”牧云随口说道。
“哦?烦闷?可是为白日耿某不做通融之事?”耿上校放下酒杯,随手捻起下酒的花生米扔了一颗到嘴中。
牧云仰头看了看天,摇摇头,没有说话。
沉默许久,耿上校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耿某从不欠人人情,此番喝了你的酒,有何烦闷之事说来听听,或许可以开解一番!”
牧云收回仰望星空的目光,许久之后才说道:“不知道上校对命运之事如何看?”
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牧云心中其实并没有任何想法,只是突然之间就有了这种发问的冲动,随后没有过多思考就问出了口来。
耿上校本以为牧云所烦恼之事乃是白日里申请外出寻战遭遇波折生出的烦闷,可是听到牧云发问之后顿时一愣,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沉吟许久,耿上校才幽幽开口。
“命运之事,既无迹可寻,又确实存在,耿某虚度伴生,依然没有明悟,不知秦营长何来此问?”
牧云再度给耿上校倒满酒,说:“本以为这军中只是杀敌立功那么简单,可是真来到军营,这才发现之前的看法太过偏颇。今天回营之后张罗营内军士聚餐,许多军卒扬言已经半年多没有沾过酒了,更有甚者,饱食酒肉之后,竟然痛哭流涕起来!人生际遇不同,这才有了之前的一问。”
“这虎贲营积弱已久,病入膏肓,如同一只苟延残喘的老虎,虽然每年都会有军部调拨军费物资,但是只勉强够军士们日常开销而已。况且还有蛀虫一直吸血,能够坚持到现在而没有哗变溃逃,已经算是幸运了!”耿上校一针见血的说道。
“我曾经对虎啸说过,众人皆醉而他独醒,原来耿上校也是清醒之人!不知上校对虎贲营的将来,如何看待?”
听到牧云问道虎贲营的将来,耿上校罕见的面容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