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毅第一次坐摩托车，他紧紧地抱着铁生的腰，生怕下一秒他就会被甩飞出去。
山风刮得他的脸生疼，除了抱紧铁生，他一动都不敢动。
这跟他平时飞起来的感觉完全不同，坐摩托车刺激多了，就是屁股被颠得老疼。
摩托车在弯曲的山路上飞驰。
半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了杨桦镇上。
一下车，范毅的小腿就忍不住打颤。
铁生一转身就看到了他那与众不同的发型，松松垮垮的，还有几缕头发飘在他耳侧，若是再往脸上抹点灰，就跟那在外流浪多年的流浪汉一个模样。
姜大叔跟他说过，这小伙子是来山里拍戏的，他头上戴的是假发。
啧啧！这假发套质量挺好，这么吹都吹不掉。
“好了，我就送你到这了，那边有个公交站，要是钱不够坐车的话，就打个电话让你的朋友来接你。”
铁生跟他说完，就骑着车走了。
电话？就是电视上那贴在耳朵上说话的东西？
在天庭的时候，他闲得无聊，每天都在看电视。天庭就这点好，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邀几个仙友一起看电视。
在天庭的时候他也好想有一个那种叫“电话”的东西。
可那东西是要钱买的？他没钱。
在凡人看来他财神是最有钱的，却没人知道，他是最穷的一个。
再多的钱他也只能看不能用。
他摸出口袋里那十块钱，就这点钱，能到宾阳市吗？
宾阳市就是他派错钱的地方，他必须在那穷人病死之前去到那里，让一切恢复原状。
只要他把钱还给穷人，他做了手术就能活下来了。
他走到公交站，来到一辆公交车前，见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大叔坐在驾驶室，手里拿着个本子在涂涂写写。
“师傅，您知道这里离宾阳市有多远吗？”
公交车师傅见他头发凌乱，头上的发冠摇摇欲坠，穿着一身灰色的现代装，脚上却穿着黑色的古代靴子，他还把裤脚塞进了靴子里，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穿着一双古代靴子似的。
要不是听他说话还算正常，他还以为是个受了刺激疯掉的疯子。
“三千多公里。”
范毅不知道三千多公里有多远，但听着好像好远的样子。
“那要怎么走？”
听他这么说，司机师傅又开始脑补了。
这年轻人可能是被人拐卖了十几年的孩子，偷偷跑出来找回家的路，结果一找就是十几年，连头发都长这么长了也没钱理。
说不定还是一路乞讨过来的。
他当即下车把范毅拉到一边。
“孩子，你一定是在找回家的路吧？别怕，叔叔带你去警察局，让警察同志带你回家。”
警察局？去那干嘛？
“我不是要去警察局，我要去宾阳市，你只要告诉我怎么走就行。”
见他不肯去，司机师傅无奈地说道：“你身上有钱吗？去宾阳市需要很多钱，没钱的话还是去警察局吧！”
“警察同志会把你安全送到家的。”
范毅拿出那十块钱，“我只有这么多。”
司机一愣，果然是一路乞讨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