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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大阵碎片，一块块散落。
女人的故事也好像落幕一般。
我一直很渴望，那种不需食五谷，踏空行的能力。
修仙需要机缘，也需要天赋，需要一个好的背景。
我家中有几亩田产，几处纺厂，雇有几百工人，索性在这台城郊外也算作是小产人家，这一城的里外属实是层次分明，吃穿住行，城里的人吃的是那豢养妖兽的肉，据说妖兽肉孕育灵气，常年实用增强体质，改身体内径。
城里的人穿的是豢养妖兽皮毛精心城里的细软丝绸，牢靠精美。
城里的人有驯养妖兽作为坐骑，住的地方墙面高大，门匾莹莹生辉。最重要的是城里的人有会术法的仙人充当教书先生。
我自郊外出生，父母半辈子与各路商人打交道，知道将我送入城中便有改变他们儿子命运的机会，不然这一生多半也会如他们一般，几亩田，几处厂，浑浑噩噩一辈子。父母便打点诸多关系送我进台城一家专门接收像我这样的外来子弟学堂。
学堂中的教书先生就如同小时候传言那般，果然会术法，我七岁进学堂。
第一天那教书先生便是踏着飞剑而来，一身青衫，剑身带着巨大的震颤声落下。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女教书先生。
不，应该说是教书仙子。
这是城里人的说法。
第一天教书仙子只是简单的讲了一些基本的学堂规则，介绍称自己名为青衫仙子即可，以及加下来几年我们要学的是什么。
我懵懵懂懂，只单纯觉得教书仙子好漂亮。
学堂大概有70人左右，都是青衫仙子的门下。学堂一共4个学堂，一共由几位教书先生负责主持教学，2位校长管理学堂。
自此，我便在城中住下了。
每天天明便来学堂，日落回家。
七岁前，总是听别人说天上遨游，移山填海是多么的神气。
真到自己来学的时候，便不是那般光景了。
生涩的术法经文，以及体质的羸弱。我在这70人中，不过中下游水准。
术法经文中，无论是经文的语法，还是含义。
亦或是感应天地灵力。
对于我来说都太过吃力，用了两年才将第一种术法经文的语法理解通透，这还是修仙途中最基本的一本大道术法经文，每一个修仙的人都要先学习。
名字取的特别简单，理解起来却难，名叫《语道通玄》。
《语道通玄》记载了灵力的吸取，术法的基本五行构造详解，以及对应的基本术法拼接组成不同的形式，通过基本的灵气运转来讲术法运用。
术法的运用取决于基本的五行，五行的由来取决于灵力的汲取，术法的运用强度取决于灵气的汲取程度和对五行的理解程度，天资聪慧天赋异禀的人就能通玄，但是对于我们这个外来子弟的学堂来说，没有资源的支持连一丝灵力都很难汲取。
灵力还好，大多数人都能够汲取一丝，叫引气入体，起初对五行的认识无非是金，木，水，火，土，五类。生活中都比较常见。
但是这五类的基本构造是什么，就很难去理解，我只有七岁，尚且年幼更不懂得。青衫仙子平常让我们有什么不懂的多问，我过于腼腆，一般没问过。偶然有一次，青衫仙子讲经时，看我心不在焉，便问我“李于，你来说一下灵力汲取的基本条件”。
我心中一惊，木然起身，但不知如何开口。
见我锤头默不作声，青衫仙子眼神一变迸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让我站道她身旁，冷着脸又问：“你是从何处而来。”我不知道这是问句还是什么。
内心忐忑不安回答道：“我是牛家村的。”冷汗淋漓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但是青衫仙子并不打算就这样结束，反复提问来确定我家中情况。
学堂中其他人在下面各种讨论，幸灾乐祸。
最后青衫仙子嘴角微微上扬，“下去吧，记得好生学，莫要辜负你父母的期望。”
打那起，我便对青衫仙子充满了敬畏，害怕。
也从那时起，身边的其他人就多多少少对我有些闲言碎语。
我却没在乎，因为我知道，唯一的出路就是做到双脚脱离地面。我从那个时候便更加努力。五行的语法从认识到理解很难，简单的一句话表示：道理大家都懂，说起来做起来又不一样。青衫仙子门下70多人，能两年做到理解一行的刚好过半。
时间过了六年，我也十三岁了。
六年时间能做到理解五行的堪堪一半，剩下一半能理解五行中个别四行，或者三行，垫底的便只能理解一行。
能在五行中理解四行便合格，可以进入接下来的修行。
剩下的便淘汰了。
六年时间很长，对于我们城外人来说，平时少有假期，修行途中又不可懈怠，所以六年来第一次有了两个月的假期。
假期结束后，接下来青衫仙子继续带着我们到其他的地方修行。
这次学堂中剩下的人不过50人，在开始学习新的能力前，青衫仙子做了一次测试，测试五行理解水平到达了哪种境界。
我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在这50人当中排中上游。
接下来发放到我们手中的是另一本进阶性术法经文《大道综通》上部，青衫仙子看着我们在座的50个人缓缓道出我们的任务目标，三年内贯通此术法经文，以及体质测试合格。人人都向往大道，人人都向往更长的寿命，脱离生老病死。可是不知道接下来又有多少人会离开自己想的这条道路。
我默默的翻开术法经文，《大道综通》的上部，将五行分化为更加进阶的理论，也是修行者的中流砥柱，如果说《语道通玄》是五行的框架和组成，那么这《大道综通》上部便是五行与术法的链接生成的简单结果包含五行生成的最基本的术法。
这也就是能力的体现了。
在五行的理解当中能对其中理解的越通透，那么通过五行生成的五类基础术法也就越顺利，最基本的火球术，水剑术，木刺术，土遁术，以及最特殊的金的利用。
最开始，我调动体内灵气转化为最理解的火行，想以此凝聚火球术。
但是体内存储的灵力太过稀少，难以支持火的持续运行，凭空生火最为消耗灵力。后便转而修习水的运行。
空气中的水分很大，很容易吸收。手中感受着一柄一寸长的水剑凝聚而成，第一次，我感到莫名的惊喜。这是不一样，这意味着我从现在开始真的跨进了仙人的大门。
我站在牛家村后靠的小山上，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坟岗，除了雨声，这里很安静。
我想我若是没有意外，六七十年后估计也是在此处长眠了吧。这里没有世上红尘的喧嚣，下雨天只有雨声，雨过后的几声鸟叫虫鸣。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能预感到如果不是这体内的玄能流转，不是这青衫在身，我必在此终老。
凡人何尝不曾是追求长生，长生的目的是什么，脱离生老病死？摆脱天地束缚？不，我只是看到了我未来的结局。那个没有追求长生，摆脱天地束缚的李于，一身粗布麻衣，同样站在这个坟岗前，眼神中另一条路的渴望。
那是曾经祖父还活着的时候的豪言壮语“我必当师出便名震，无人能与我其右。”曾经的年少轻狂，对着天地的不屑，蔑视。
我欲与天试比高。在岁月的滔滔冲刷下，在红尘的磨砺之中，不过是一山村小童的稚言罢了。那不过是稚童心中的一场描绘的堪称完美的梦。
稚童的世界不会有死亡，不会有离别。一个没有生离死别的梦，支撑着这个童年的美好，有一天梦碎的时候，一项重要的东西失去的时候，人生的轨迹便会来到岔路了，只需要做一个选择。这个时候，人就成长了。
那个时候的我，意识到，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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