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当是知道的。
命运可以改变,时间可以逆转,轮回也可以更改。
这是南镇天留下的。
南溪月看着眼前的刻字。
出了这片星空,他仿佛连原来的路都找不到了。
天帝之剑存于心!
“可是我无法在长河中找到回去的路!”
“我是有天帝之剑了!可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南溪月站在时间长河之上,一声怒吼震慑住了这九万里河水。
一道虚影从他身后凝结,他是那个法力通天的至尊,他能够脚踏长河,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诸天不给他这个机会。
如果可以回去,他就可以将一切从新退回正规,破碎的那些记忆碎片也就能够重新再次组建一个真实的世界,真实的世界也是唯一的世界,他只有一个主线。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
就好像是时间刻度看似是不可更改的,那他之前做的一切就成了既定事实。
也就是说,世界破碎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在他南溪月的意识中,开端是可以被意识所更改的。
比如摔了一跤被周围人嘲笑,在摔跤的人的记忆中他的主观意识认为这件事是个耻辱,每次那些当初嘲笑的人见到他时,再次提起此事对他进行嘲笑,摔跤的这件事作为已经发生了的事实,发生在了现实世界的开端。
但是作为摔跤的人,他不仅拥有开端的事实,他还拥有虚拟事实,他每次被嘲笑的时候,他都会后悔,懊恼,为什么会摔这一跤然后还反复被嘲笑,然后他的主观意识中就会去想,假如我不摔跤会怎么样。
此刻南溪月的意识中就有这这样一个虚拟的世界。
就是这样假如我很强,我当时摔跤了也可以打得周围人不敢嘲笑,在既定事实中不可更改的开端上存在着理论上的无数条虚拟事实,这些虚拟事实将几乎不存在被外人知道的情况。
只要南溪月活着,他就能重新将意识中的那些片段作为一个完整的世界出现,他讨论到在时间长河的下游,这些意识所化的事实也同样将无限延伸,最终和破碎的现实世界接轨,对于改变和不改变现实世界,取决于主观意识中的每一次思考。
一旦完成世界的接轨,他就能将时间长河中的断流重新接上,也就是说只要能找到回去的路,他就可以重新修复世界。
“给我个机会。”
“让我修复世界!”
“给我个机会!让我修复世界!”长河之上,南溪月再次怒吼道。
这一次他的简吼声已经洞穿了长河亿万里。
“我就知道……没有用。”南溪月看着没有回响的长河。
他不知归路在何处。
这时间长河不知有多长,不知有多宽。
陷入其中就真的陷入其中了。
他有些绝望了。
他回想起了以前的时光,过年的时候,大家都在。
他从来不愿意扫了谁的兴致,大家开心就是最好的。
他就好像永远喜欢当那个热闹温馨的氛围里的看客,看着家里人交谈,大家一起做饭。
乡下的那种水泥堆起来的灶,上面放了一口大锅,盖子一拿便是向上蒸腾的雾气。
雾气弥漫开来,就好像早晨的浓雾,又好像仙境一般,他伸手就能触碰到雾气,在雾气中穿梭穿梭又穿梭。
他感觉自己就好像是那喝了那灵酒,吃了那仙丹的孙猴子,只要稍微眯一下眼睛便能醉在这金光灿灿的凌霄宝殿。
那种感觉简直太美妙了,稍纵即逝的美,每时每刻都在变幻的美。
“嘭!”烟花亮起。
南溪月看着这烟花。
响起了那年春晚的十二点。
当那首难忘今宵渐渐进入尾音,四面八方的烟火不约而同的亮起,响起。
“走!上楼看烟花!”
堂哥带着南溪月两个人来到三楼楼顶,看着河对面不断亮起的烟花群发出一声又一声欢呼。
“哇!太棒了。”
“好看。”
两个人即便是凌晨也意犹未尽。
同时,乡下那些长串鞭炮也同时响了起来,每年凌晨零时和凌晨五点,都会有放鞭炮的人,每年如此他早已经习惯了。
寂寞如雪的感觉,他正在感受着。
“嘭!”烟花再次亮起。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和堂哥还有表哥对坐,三人对饮一瓶汽水,在楼顶摆上两个小凳子,摆上手撕鸡,过年中午吃剩下的菜。
一切准备完毕,便干杯大快朵颐。
“今日我们三人桃园三结义……”南溪月举起汽水高声喝道。
不料被堂哥打断:“你傻啊!我们三个本来就是兄弟!”
“噢……”
“来干一个!”三人举起汽水对饮。
表哥拿出他那拿手绝活,雪碧兑可乐,啤酒兑雪碧……每一次和表哥的相聚总是会伴随着新鲜玩意,那年他们三个人,一个小学,两个初中。一个五年级,一个初一,一个初三。
“还有那次,我堂哥拿酒拌着白米饭,吃着吃着就吐了……哈哈哈……”南溪月笑着笑着他双眼泛着红就哭了。
“呜呜呜……”
“哭什么……来继续喝!”隐约中,南溪月似乎看到了堂哥面色红润,说话有些打结,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醉了。
“你不知道!我想回家!我想回……”他还未说完堂哥就醉倒了。
“我没醉……你放开我,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凉山口服液……”推攘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什么液?”
“凉山口服液!”
“没听过……”
“有机会带你感受感受……”
也许这就是一切的开始吧,南溪月笑了。
他还在时间长河上,刚刚的都是他的幻觉。
这时,微弱的亮光出现。
一道时空间旋涡浮现。
“我来晚了。”
一个人影从时空间旋涡中走出,他样貌普普通通,也没有什么令人看起来熟悉的特征。
“你是谁?”南溪月先是一愣,随后惊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