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治落座,严延又道:“属下尚有两点建议,报予主公。”
禹云岚点点头,道:“严堂主但说无妨。”
“这其一,南岳战乱,各地难民如今尽皆齐聚于通裕城内,其中定然不乏各种能人异士,主公若能在此时发榜招贤,必能有所收获!”
这话一出,禹云岚是微微颔首,下面的其他人可就或多或少露出难堪之色,毕竟他们都尚未得到任何任命,现在还要从江湖上广招贤才的话,对于他们而言无疑会形成更大的竞争,严延这般言论,无形中便要得罪许多人去——禹云岚现在倒是有几分明白,为何他如此受到风若海信任,原先却只是一个小小的赌场主管了。
“此事本就该由吏部主理,严堂主既然有意,尽可放手施为。”禹云岚本也对众人不熟,没有任何关系人情可言,更不会嫌人手人才多,欣然应允,严延又道:“其二,原红衣掌剑卫祝溪容大哥,乃无双城第一富商,其才能、权势、财富在我等之中无人可及,对老主公亦是忠心耿耿,深受大家景仰,主公即便要重立秩序,也必当为他留有一席之地,还望主公斟酌!”
“祝先生的名字,我早先多次听师父提起过,只是如今我与苏家已然撕破了脸,他又远在无双城苏家势力范围之中,我若此时对他有所任命,只恐对他反而不利。”禹云岚说着,抬眼望向祝莹,道:“祝莹,你上前来。”
祝莹才刚刚被免了职,此刻有些不敢相信地应声上前,就听禹云岚道:“如今战事平息,未来数年,整个岳州必将百废待兴,你小小年纪,就能替师父掌管岳州事务,才干人脉,自是毋庸置疑,我现在任命你为户部副堂主,一手主管商务财政,望你能在这非常时刻,带领我剑神殿成为岳州首富,为日后招兵买马、对抗魔军、救出师父积蓄钱财,你可敢接任?”
祝莹身躯一抖,拜道:“小莹带罪之身,岂敢当此大任?”
禹云岚起身将她扶起,顺手便将她按在右手边第一把交椅上,道:“此事非你不可胜任,只望你多加用心,切勿再行将差错,否则日后找你问罪可就不是我这般简单,而是铁面无私的公孙堂主了。”
祝莹虽然年轻,可她先前本就是南岳首脑,她的任命,自然无人不服,何况禹云岚将财政大权全权托付于她,却又只给她副堂主的位置,那么未来的正牌堂主,隐然便是留给她父亲祝溪容的了。
不过出乎众人意料的是,禹云岚竟不打算继续分封下去,起身道:“今日任命便到此为止,各位暂且回去,各守其职,待严堂主理出人事清单,与大师兄核实之后,自然会有详尽的任命给到诸位——诸位需谨记,我们剑神殿存在的目的,是壮大自身,对抗魔塔,救出师父,我们肩上担负着的,不仅仅是你们老主公的安危成败,更是亿万生灵的生死存亡,自今日起,望诸位戮力同心,更勿再将自己与寻常江湖草莽之流相提并论——另外,蒙武与薛安二人,在东城中于我有救命之恩,各赏黄金百两,在剑神殿各部发榜表彰,待他二人伤势痊愈之后,严堂主,你就把他们安排到我身边来听命。”
诸事安排已毕,禹云岚回到后堂,见苏还锦看向自己的目光,又与先前不同,他也不多作解释,只道:“师姐,你可听见了,另一个副殿主的位置,我会一直为你留着的。”
苏还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禹云岚,你当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南岳之地,师父经营了数十年,各地分堂势力盘根错节,利益相交,我想今日无论换做是我还是大师兄,都不敢如你这般将所有人一网打尽,重新洗牌,你可知你这么做,一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
“背叛我的下场,东城已有先例,我不在乎。”禹云岚淡淡道:“严延说的没错,如今整个岳州的人才都在通裕,与其费尽心力去讨好老人,不如广募有才能的新人,使其互相竞争,毕竟岳州战后这块蛋糕太大,那些没有抱负和野心,只想着凭借往日资历立足的人,是没有资格站在我的剑神殿的——而我唯一在意的,是你与大师兄的心意,若连我们师兄弟三人都不能同心协力,那还能指望谁真心为师父出力?”
“你的话,我会转告于大师兄的。”苏还锦点了点头,道:“如今他在红叶山庄疗伤,我先行一步去寻他,待你处理好手上的事务,便来与我们会合吧——禹云岚,虽然我已经开始有些欣赏你了,可有些事情,我们三人总要当面说开才是。”
说罢,提剑而起,告辞离去,禹云岚暗暗叹了口气,正将“红叶山庄”四字默念了一遍,忽见叶成敲门而入,禀告道:“主公,有确切线报传来,风悠扬退兵了。”
“帝国援军已陆续开入岳州,更有王老元帅亲自坐镇,南军若不想与胤帝国来一场不死不休的国战,自然不会更进一步。”禹云岚沉吟了一会儿,道:“可古往今来,南邦上百次入侵,最终无一不是被中陆皇帝打回十万大山去,而我今日与风悠扬相见,他神态自若,似乎对此次战争后续发展态势胸有成竹,只怕即将要发生的事,不会比战争本身更简单,你即刻吩咐人去详细查探,在南方南军占领区内,可有任何不寻常的事务发生,不要错过任何一线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