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日月双将与翦圣获取煌天之剑力量是,分别得到了掌控空间与时间的力量,炎阳流云可以在传送门与秘境接触前的一刹那将传送门面积延展到最大,而离月芜寂则可以拖延传送门下坠的时间——那秘境中有一个操控法阵,原本是用来防止天空中气流流动导致秘境位移的,现在只要联系到里面的人找到法阵,便能在下坠过程中微调坠落方向,使其对准传送门!”
“我去!我能联系到里面的人!”禹云岚回身上马,却又觉不妥,道:“不行,小九的速度赶不上,灾厄呢?请他出来,让他陪我去!”
月玲珑打个响指,灾厄那巨大而恐怖的身躯便显现在广场上,不过它显然对这次突然传送有些不满,皱着一张丑陋的龙脸凑近月玲珑道:“主人,你打扰了我的进食!”
“别废话!神圣大领主有急事外出,我会将你们传送到距离最近的一个传送点,然后由你亲自送他过去!”月玲珑抬起剑柄在它鼻尖一敲,顿时将它的凶焰压了下去,她又转向禹云岚道:“记住,浮空城坠落的时间、落点必须要十分精确,传送门的延展与恢复也必须完美契合这浮空城的进入过程,否则稍有不慎,就等若是我们主动为那炎魔开启了位面传送门——而一旦放他入侵,可就不只是岳州的灾难,而是整个世界的浩劫!”
“好!”禹云岚带着九界跃上龙背,看着月玲珑施法传送,忽道:“月玲珑,其实你不是个坏人,谢谢你。”
话音刚落,人影已然消失,偌大的广场只剩下月玲珑一人,她抬头望向西北方,用只有她自己听得见的声音缓缓道:“禹云岚,你的命,是我的,你可千万别就这么死掉了啊……”
流觞十六年六月十三,是一个岳州人民永远都无法忘记日子,就像二百六十九年前文相司马宫火烧天羽山彻底改变了这偌大一片土地的气候一样,这一天,有太多流血、太多牺牲、太多绝望与希望,和太多的盖世英雄。
这一天,数以万计的南邦猛士在南田河前摆开阵列,作为与暴熊、狂狮、猛虎以及龙牙军团并列为南邦五大军团之一的贪狼军团,它旗帜下的勇士们素来以风一般迅捷的机动力和狼一般的贪婪与凶残闻名于世,而这一任的贪狼军团领袖——南王风悠扬的二弟风戍雄,在一系列的战斗中甚至表现得比他的大哥风悠扬更富有侵略性和攻击性,他的贪狼军团自开战以来就一直冲锋在战火的第一线,抢占最多的土地,掠夺最多的财富,当然,也杀最多的人!
风戍雄,这位南邦王室自风悠扬而下排名第二的猛将,此刻正与他的行军大祭司风影缺站在一座临时搭建起来的土台上,而就在高台之下,贪狼军团五千狼骑兵,五千各式各样的猛兽骑兵,以及两万多名步弓战士已然严阵以待,与他们的敌人遥遥对峙。
“我还以为陈德熔能带多少人来,加上飞龙旗残军也才不过一万出头,岂非是拱手将性命又交到了我手上?”风戍雄扬鞭遥指海岸,语调轻松,充满自信,因为杀戮过重而略微显得阴鹜的脸上带着一股浓浓的兴奋,冷笑道:“十几年前,七旗军战无不胜、所向披靡,那是多么不可一世的一个名字,没想到短短数月之内,我竟然有机会斩杀他们之中第二名大将,这一战过后,我风戍雄的大名,将会在整片大陆上传扬!”
“七旗大将中,若论武功,陈德熔排不上第一,若论鬼谋,他也排不上第一,但若论战阵上的造诣和随机应变,则整个大胤帝国里,除了他父亲陈灵均外,无人能出其右——他接手飞龙旗后与我们连战五日,并未出现败势,今日他背水结阵,必有玄虚,将军万万不可大意。”
风影缺就连头脸都被袍子上的兜帽遮得严严实实,唯有那沙哑苍老的嗓音显示出了他苍老的年纪,此刻的他显然比他的将军要冷静得多,甚至那双浑浊的眼睛中,还隐隐露出一份前所未有的慎重与警惕,他将对面军阵看了又看,却是摇摇头道:“他这战阵,看似坚如磐石,实则隐隐有若水之势,但我一时也参透不出他会如何变化,不过他将自己带来的破军旗精兵都布于阵前防止我方骑兵冲击,东南侧多为原飞龙旗伤兵,将军若要破阵,可从正面佯攻,再遣一支精兵自东南方突击,且看他如何变化。”
“我方兵力本就三倍于他,何况阵前尚有两万尸兵可用,大祭司无须过于忧虑,我去破敌,这中军调度就交给你了!”风戍雄哈哈一笑,纵身一跃跳下土台,跨上战虎跑到阵前,将手中那巨型枪斧高高扬起,猛然高呼:“勇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