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手影和剑芒消散,穆安牢牢地捏住他的剑尖,少年骇然,任他如何用力都抽不出来。
“哼!”他当机立断,闪身逼进,拳头从下往上挥舞,拳头泛起蓝光,冲穆安下巴打来。
穆安再避,右手一扬,被他捏在手中的长剑转了弯,剑柄落在他的手中,长剑刺向少年的手臂,少年明显有丰富的战斗经验,马上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穆安勾出一缕戏谑的弧度,紧追其上,他使用的剑式只是简单的劈,挑,刺,挂,却让少年再无反手之力,少年几次想要施展强大的武技,都被穆安先发制人止住。
终于,少年因为一个疏忽,被穆安一剑挑到肩头,之后又有数剑落在他的身上,少年猝不及防,看在距离自己咽喉仅有半寸距离的长剑,心底生了几分寒意。
“还来吗?你输了?”穆安持剑在手,戏谑地看着他,这少年倒也有几分本事,看其面容,不过十六七岁,修为却是淬身境六层,灵气纯粹,战斗经验丰富,奇才呀!
“哼,你敢动我一下试试?行不行你怎么死都不知道?”少年身子忽地一挺,喉间紧挨剑尖,划出道道鲜艳血液。
穆安眉头微蹙,转而淡笑,道“谁说我要杀你?”他将剑移开,把少年拉起,看着他,继续说着,“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彼此之间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少年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上下把穆安仔细打量一番,只见穆安面带浅笑,器宇不凡,文质彬彬,风度翩翩,心中的怒火也不由少了几分,把长剑夺回,指着穆安说道:“哼,看在你这么识趣的份上,我限你明天之前乖乖把我的洞府还给我,不然就后悔去吧,那是我先发现的。”
说完,他拿着剑,愤怒地离开,穆安在一旁看着,嘴角始终挂着和煦的笑容……
走远后,少年看了一眼后方,恨恨地啐了一口,骂道:“算你识相,你这个鸠占鹊巢的王八蛋,”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牌,“出来没几日,还以为就要用了,算了,明日再看看,若他识趣,我就不找他麻烦,倘若不识相,只好让他好看了。”
寂静的山林之中,忽地响起一阵兽吼,少年停住脚步,驻在原地,他困惑地看着周围,这座山林他走过数十次,并没有什么强大的灵兽,可是空气间那道低吼声,却让他感到了一丝悸动。
他身边那棵粗大的树干无风摇摆,叶子沙沙而落,如同春雨冬雪,危机突生,少年侧身一躲,想要远离那棵自己曾在此睡过数日的大树,可是一道黑色的影子从树上飞跃而下,叼住自己的右手,用力一扯,撕心裂肺的疼痛卷席而来,少年痛苦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意识模糊。
隐约间,他见到一头一人高的渊黑豹正叼着自己的手臂,摇着尾巴走到一个人面前,那人将他的断手手掌扳开,将其中的玉牌拿起,把玩了几下,发出嗤笑声,而后慢悠悠地朝自己走来,居高临下,他努力地睁大眼睛,保持自己神识清醒,辨认来人,却只能看到一道熟悉的轮廓。
穆安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剑,将玉牌贴在少年的眉心上,而后一剑把玉牌连同少年的脑袋刺穿,少年目光中渺渺无几的生气消散,眸瞳死水般死寂。
“替身符?好大的手笔。”穆安看着冰冷的少年尸体和他眉间的那枚玉牌,惋惜地道:“虽然替身符可以帮你承受致命攻击,使你恢复如初,可是你替身符受损,宿主身死道消,魂飞魄散,替身符就失去了意义,换来的只是一个完整的驱壳。”
他将长剑拔去,少年额间伤口居然在恢复,那枚白色的玉牌也在第一时间化为白烟飘散,穆安神色如常,心中已是波涛汹涌,替身符,名字虽然普通,可在前世能拥有替身符的却寥寥无几,这种符文与神魂相连,一名强者终其一生只能相连一次符文,相当于把自己的力量和魂魄分出一半,寄养在符玉中,而且炼制极为困难,实力越高,条件越苛刻,虽然这少年的实力只有淬身境六层,但同他绑定的那枚玉牌少说也有牺牲数百人的性命方能炼制而成。
“看来有些事情躲是躲不过的了!”穆安搜出了一枚卷轴,摇头惋叹,带着渊黑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