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疯狗骂街,还是当这里是菜市场?你们两个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吗?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之前说了什么你们都当做放屁吗?”穆安剧烈地拍打着桌子,冲他们吼道。
二人闻声一窒,识趣地闭上嘴来,四周安静得可怕,身后的上清派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们从来没见到穆安发怒,在他们的记忆里穆安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丝丝压迫的沉重感攀升上心头,他们惊疑地看着穆安,他正是这股压迫的源头,这不是第一次了,可是他们还是没有习惯,如同一把刀悬在自己的心房,上下划割,鲜血淋漓。
厉天雄和夏令翔二人承受了穆安过多的压迫,这种压迫不是本质上的灵压,并非是实力与实力之间的差距,而是上位者身处高位后,久养生息,酝酿而出的威压,是深入骨子,渗透灵魂的积累,二人纷纷运起神魂进行抵抗,不一会儿,就汗如雨下。
“有没有用强的?”过了好一会儿,穆安似乎累了,虚弱地喘着气,问道。
“没有!”二人下意识回道。
“行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马上就天亮了,有什么事,进入内院再说。”穆安起身,身影在这一刻变得萧条,缓缓向自己的住所走去,剩下的上清派等人面面相觑,叹了一口气,也各自回了住所。
“继宇,是不是有什么人来了?”夏令翔明知故问,却还是问了出来,他很担心发生的事情,看见穆安这般虚弱,难免有些焦急,厉天雄也站在他身边,并没有离去,虽然他是一头狮子,可他是一名心高气傲的雄狮,容不得自己有半步退缩,闯了祸就要自己背,这几日来,他已经被穆安折服,心中打定了为他效力的决心,哪有见到他这个样子,哪能不担忧?
“夏叔,这次你们真的闯祸了,内院前十的一个人,买通了巡法,来找我们麻烦,好在门主利用秘术,把他击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段不语叹了口气,此时的他也由衷佩服穆安,对道的见识有着独到的目光,一针见血,在他门下几日,觉得自己这几年修炼全都行了岔路,好在及时矫正。
“内院的?是谁?姓什么?”厉天雄微微凝眉,颇有摩拳擦掌之势。
“是谁?姓什么?你到底惹了多少人?”厉天涯也没有离去,听到厉天雄这般问,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冲着他的脑袋来了一下,二话不说就拉扯他往房中去。
“你给我放开,没大没小的玩意。”厉天雄挣扎。
“你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还有脸说我?”厉天涯任凭他如何挣扎,就是不撒手,使出吃奶的劲,往房中拉去,厉天雄见到自己的胞弟这般坚持,也只好跟着他的脚步,任他为之。
“师叔,天准备亮了,赶紧睡吧!”夏继宇冲着夏令翔施了一礼,没有多做其他表示,拉了段不语一下,转而回到房中。
夏令翔痴痴地待在原地,整个宅邸再也没有守夜人,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空****的殿堂中,心绪复杂,慢步出了殿堂,踩着满地木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月色低垂,半轮明月高高悬挂,稀落的星星在天空点缀,一闪一闪,寥无薄云。
空气似乎更冷了,他抖索一下身子,迈着有些沉重的脚步,踩着木屑,发出“咔咔”的断裂声,慢慢来到自己房中,神色复杂地推开门来,穆安躺在床边,看着外面的月亮,似有所觉,淡淡地问道:“回来了。”
淡淡的问候,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简单的几句话,全如同一把尖锐的刀,直接插入夏令翔的心田。
“你没事吧?”夏令翔慢慢来到自己的床铺前,问他。
“没事,只是以后不敢睡得太沉了。”苦笑在小小屋中徘徊,更让夏令翔难看。
“抱歉,以后不会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说实话,我早就习惯了,就是没习惯大晚上的,被人找上门,这种事情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好像从我接管上清派以来,就没有发生过。”穆安痴痴地望着窗外,“在我心里,上清派就是我的家,曾经的家已经没了,现在的家太弱了,你赶快睡吧,以后别这么急了,迟早会看见的。”
“恩,我知道了,只是那傻丫头现在七个月了,我担心她。”夏令翔躺在**,望着墙梁,不知不觉间,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啧,你可真是够贱的。”穆安吐槽了一句,笑着回过身去。
“嘿嘿,那是当然,我现在可不是处男了,还准备做父亲了,师兄,这种心情你能理解吗?”夏令翔笑道。
“好像能理解,我收那几个徒弟,有几个像你一样让我很不省心,三天两头不会来,我都要派人去找,生怕出了什么事。”
之后,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