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深吸了一口气，体内剩余不多的剑气奔涌，流淌在干涸的经脉中。
就算是死，自己也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老鬼，活了这么大岁数，还在这个境界，养个徒弟出来和你一样的废物！”方凌漠然开口。
老者眉毛微微抽搐，咬牙切齿道：“想求死？别做梦了，老夫会慢慢折磨你，让你就这样死，太可惜了！”
嗖！
一道血红的剑芒斩出，挟裹着凛冽的生死之意，轰向老者。
老者早就防备着方凌的动作，见此情形，抬手一掌拍向剑芒，想要将其捏碎。
然而刚一接触，便感觉到浓烈的死意，冰寒的杀意宛如附骨之蛆，顺着手掌涌入其体内，飞快地朝着经脉中攀援而去。
“混账！你这是什么东西？！”
老者大惊，没想到方凌的一剑，居然能对自己造成影响。
方凌趁着老者分神，右脚猛地一跺，整个人直接冲向山巅。
“想逃？”老者低吼一声，周身真气奔涌，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正缓缓涌现。
这一招若是打中，会将方凌直接击得粉碎，不会有任何逃命的可能。
察觉到身后的力量，看着前头近在咫尺，却已经来不及抵达的山崖，方凌心底第一次涌出绝望的情绪。
难道……只能这样了吗？
就在此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忽然从旁边掠出，尖厉的声音炸响：“方凌，去死吧！”
老者本来已经准备出招，见此情形，动作顿时一缓。
来这里追杀方凌的，大多都是护道者，若是自己出手不小心误伤，容易引起麻烦。
感受到黑影身上通法境的气息，老者当即便做了决定，闪身封住了方凌逃窜的路线。
反正都是杀，谁杀都一样。
只见黑影身形快如鬼魅，转眼便来到方凌身后，手中长剑直直地捅进了方凌丹田的位置。
方凌身形一僵，动作陡然迟钝起来。
感受到体内那股冰冷，他低头看了看那道埋首于怀间的身影，眼底忽然爆发出一股愕然的光彩。
居然是她？
黑衣人抬头，露出那张绝美的容貌，赫然是当日曾与方凌有**，却也神秘至极的隋国国君。
她一手掐住方凌的脖子，一手摁住长剑，就这样推着方凌，缓缓走到山崖边上。
“方凌，看你也算条汉子，我就给你个痛快。”
她猛地抽出长剑，轻轻一推。
方凌只感觉身下一空，在彻底跌入深渊之前，只看见对方嘴角那抹狡黠的笑容。
下一秒，迷雾遮掩了他的视线。
她做完这一切，转身看向那名老者，沉声道：“抱歉，抢了阁下的人头。”
老者摆了摆手：“无妨，只要能杀了这小子，谁杀都一样，未请教阁下名讳？”
身受重伤，从山崖坠落，丹田更被一剑挑毁，怎么看不会有生路。
更何况方才感受了一下，方凌的生机确实已经消失，老者这才没有下去探查。
“区区一护道者罢了，不值一提。”她低声道，“这一次回去，只怕要遭责罚了。”
老者脸色一僵，颇有些怨毒道：“是啊……全都因为那个小杂种！让他这么死，太便宜他了！”
她拱了拱手，压下眼底的忧色，转身离去。
小子，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希望你的本事……真如情报上所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