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寂静的书院中，此时正响起一阵阵恨铁不成钢的训斥声。
“白痴！我说了，这一剑重神不重形，你在模仿个什么？！”
“废物！似我者生，学我者死懂不懂？你要走出自己的路来！”
“凝神于心，别特么直接去捅！把人捅死了上哪儿去给你找靶子？”
听着后山中的训斥声，以及不断响起的痛呼声，紧随而来的霍太上与燕皇不由得有些咋舌。
“原来剑仙前辈教授如此严苛，难怪方凌能有这番成就。”霍太上悠悠感慨道，“剑仙英姿，真是让我辈心神向往之。”
燕皇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个老东西打架不行，拍马屁倒他妈是一流啊！
但两人心中其实都很明白，神秘男子所教授的东西，其实已经远远超出了方凌现如今的能力。
凝神于心，本该是踏入大宗师境界，也就是气变境开始才能接触到的东西。
方凌就算是踏空境巅峰，同境无敌的天才，也没法提前感知到。
用这种训练方式，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后山中，方凌正手持元殇剑，闭目凝神。
黑袍老者被绑在树上，脸色惨白，双目空洞茫然，仿佛已经成为了一具没有知觉的尸体。
神秘男人瞟了一眼山外偷听的两人，压低了声音：“最后一次，如此便可保证你百分百的成功率！”
方凌默默地点头，长剑一刺而出！
嗡！
伴随着一道轻微的剑鸣声，一股玄妙的气息从剑尖涌出，落在黑袍老者身上。
“无常索！”
一道淡淡的虚影，瞬间从黑袍老者身上涌出，漂浮在半空中。
这是他成功的第三十次。
方凌的天赋，超出了神秘男人的想象，几乎是第一次尝试便成功。
这让神秘男人意识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固然行走天下要的是一个不惧众人，但偶尔的藏拙也相当重要。
所以他才刻意表现出一副方凌愚不可及的模样，以此来掩人耳目。
甚至连燕皇与霍太上都被骗了过去！
“前辈，咱们这样做，难道不会违背我们的剑心吗？”
方凌有些费解，按理来说剑修本该堂堂正正，以光明正大之势应敌，乃是剑修的普遍风格。
毕竟剑号称兵中君子，那种走奇诡路线的剑法，通常都是剑修中的垫底，走哪儿都被人看不起。
神秘男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们也没偷偷摸摸啊！堂堂正正地藏拙，对手实力不够看不出来，还怪我们不展示出来？绕到对方背后堂堂正正给他一剑，对方没发现，难道我们还得愧疚到死？”
卧槽！
这也行？
方凌大感震惊。
“怎么不行？那种只追求走光明正大击败对方的剑修，除非实力强绝横扫天下，不然都死得很快。”神秘男人第一次向方凌阐述自己的剑道，“别看那些典籍上的剑道宗师，被写得个个伟岸高大，实际上打起架来一个比一个猥琐，曾经有个千里之外取人项上首级的剑仙，之所以御剑之术这么强，是因为他觉得近身战太危险，所以才那么刻苦去修炼的！”
方凌感觉自己世界观都被刷新了。
末了，神秘男人正色解释道：“说白了，战斗就是你死我活，只要能够杀死对方，藏拙使阴招都不算什么，只要心理上过得去，自然就不违背剑心。”
方凌沉着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就是要脸皮够厚！够不要脸！”
“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