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我，我……受不了了。”
有承受能力差的学员，直接跑到一旁吐去了。
方凌眼眸猛地收缩，双拳骤然紧握。
“王八蛋！”他咬牙喃喃道。
“屠戮平民……一群混蛋！”
广场上，尸骨累累，堆砌在一起，如一座小山丘。
残肢四落，血流成河。
这些学员不是没有杀过人，但却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层层叠叠的尸体，血气滔天，眼前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秦天佑脸色苍白，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根本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秦国不是正义之师吗？
不该是奉天运，解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吗？
为什么，要屠杀这些平民？
尸堆中，几乎没有武者，全都是平民。
不管身披绫罗绸缎，还是粗布麻衣，如今也都是一样的地位。
最可怕的是，他在里面不仅仅看到了燕国之民，甚至也有其他诸国，甚至有秦国的人！
各国服饰有区别，自然很容易辨认。
强烈的震撼冲击着他的心灵，秦天佑那颗坚信秦国无过的心，浮出一道裂痕。
方凌瞟了他一眼，长出一口气，淡淡地说道：“现在，你还认为你的秦国，是正确的吗？”
“我，我不知道。”秦天佑下意识后退，摇头道。
“父皇不是这样教我的，他告诉我要爱民如子，要体恤百姓……做一代圣君。”
“圣君？”方凌嘲讽地笑了一声。
“狗屁！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才发动的战争！这些人本该平静地生活，如果不是秦国联合诸国侵犯，他们会死吗？”
秦天佑哑口无言。
是啊，就算再怎么有私仇，但是与这些平民，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可他们却硬生生被牵连了进来……
这些学员再怎么天才，但终归也只是十三四岁的少年，忽然遭逢如此血腥的景象，心中关于战争的理念彻底崩塌。
片刻后，方凌带着众人离开此地，走向另一边城门的方向。
“接下来，我会带你们到战场最激烈的地方去，你们若是有心阻止这场战争，应该知道怎么做。”方凌边走边说。
“天下和平，是书院的理念，若是无法太平，那我西山书院便给他们一个太平！”
众学员神情一怔，接二连三地低下头，若有所思。
离开山海关，方凌再度取出凌空舟，直奔三国相交汇的中心点，星落平原。
根据陆谦传来的情报，如今三国的兵马正囤积在星落平原上，进行着长时间拉锯战。
从山海关到星落平原，约莫一天的时间。
是夜，方凌叫来齐溪三人。
“三位师弟，我准备……单独离开。”方凌思考了片刻，沉声道。
“到达平原之后，让学员们自行其是，他们是各大势力的天才，不会那么容易就死，唯有这样才能起到锻炼他们的作用，几位师弟在暗中保护即可。”
“那师兄你呢？”
方凌叹息：“我必须要离开，否则我们甚至都走不进星落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