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方凌离去，宋清然扫了一眼面前的战场，淡漠地笑道：“你们……死得好啊。”
说罢，一掌拍在自己胸膛，胸膛瞬间凹陷，口喷鲜血倒飞进山林之中。
山林中再无动静，唯有遍地硝烟，残垣断壁，在无声地注视着一切。
五万大军覆灭，整座东山城外围，此时没有任何的阻碍，方凌很轻松地便进入了城内。
如今城内已经没有了居民，大部分居民早在战争开始的时候，便已经撤离。
只有那些大家族因为来不及撤离家族资产，故而滞留在城中，此时全都龟缩在各自的家族中。
行走在街道上，看着两旁显得有些空落落的屋子，一切仿佛就在昨天一般。
穿过拍卖场，沿着主干道一路向前，他终于来到曾经的方家。
苍翠的藤蔓钻破地砖，沿着石墙攀援而上，断裂的柱子横亘在庭院中央，厚重的积灰堆砌，空气中满是游离的浮尘。
方凌站在门口，看向屋内，驻足片刻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里曾经是他的家。
不过现在，那座位于横断山脉的西山书院，才是真正属于他的家。
离开方家，他闭目仔细感知了一会儿，片刻后朝着城主府的方向掠去。
尚未抵达，便看见了一道身影站在府外。
“苏文。”方凌远远地喊了一声。
听见声音，苏文扭头看过来，发现是方凌之后，急急忙忙地飞奔而来，神色焦急得让方凌以为出了什么事。
到了近前，他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方凌，更加震惊：“你居然还活着！”
怎么说话呢？
小孩子家家，咋这么没礼貌呢？
方凌脸色有些难看，随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你这是巴不得我去死啊。”
“不是，那可是五万大军啊！我们都看见他们去追你了……”
“但我活着回来了，五万大军全都死了。”
方凌笑眯眯地说道：“怎么样？我厉害吧，要不要考虑和我一起干？”
苏文面露警惕，往后退了几步：“啧……我才不要呢，曼姐姐说你这样笑的都不是好人。”
“切，不懂礼貌。”
方凌也没有计较，反正在他看来，这帮人迟早都是要被自己招揽的。
此前在组队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些人身份不简单。
而且能够在这个岁数，抵达气变境的，绝对是天才。
自己的书院里天才有，但像这样的天才还是少数，能多招揽当然是多招揽了。
走进城主府，不出意外地见到了董城主。
此时他正躺在大厅的地板上，胸腹处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巨大伤口，脸色苍白，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在他身旁，则是站着宁无许几人，神情凝重。
方凌并不知晓这些人的具体任务，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开口问道：“你们的任务，就是救回董城主？”
“嗯，不过救回董城主后，我们还有后续任务。”
宁无许点头道：“但要等雇主发布。”
“看来我们运气不太好。”方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