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剑挥下，将钱方的头颅斩成四片后，方凌长出口气，扭头看向不远处：“小丫头，我搞定了，可以收工了。”
然而钟白露却是眉头紧皱，似乎在强忍着痛苦，艰难开口道：“不行的……必须把他的所有碎片镇压，不然还会融合的……”
方凌闻言，连忙往下方看去，发现那些落在地上的碎片，竟然在慢慢地互相靠拢，俨然是要再度融合的趋势。
这特么到底什么玩意儿？
方凌只觉得心累的同时，还感到无比的无力。
他第一次遇见这种怎么打都不死的家伙，简直难缠到了极点。
“我把我的力量分化一部分出来，你用这些力量镇压它……”
钟白露抬手，青葱般的指间漏出一团光晕，飞掠到方凌面前。
离得近了，只感觉这团光晕之中充满了生机，光是接触到便让人感觉心神舒畅，仿佛连精神都振奋了几分。
有此对比，方林这才察觉到，为什么自己始终对那些黑色物质充满了反感。
因为这些东西，充斥着毁灭，吞噬生机的属性，会吸收身边所有的一切壮大自身，这对于有生命的活物而言简直是天生的敌人。
不容迟疑，方凌一把捏碎光晕，将其附着到元殇剑上，挥手斩出数道剑芒，精准地落在每一块碎片上。
“滋呀！”
碎片顿时发出如油锅溅水的嘶鸣，疯狂弹动，显得更加恶心狰狞。
但效果也很明显，它们不再能够继续移动，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尖叫嘶鸣。
眼见终于搞定，方凌这才长出口气，从空中落下，仔细打量着这些碎片。
“这些东西的存在太过邪恶，绝对不能留在世上。”
他扭头看向不远处，哮天正带着钟白露往这边靠过来。
似乎方才施展能力，已经耗尽了小丫头的体力，此时她面色苍白，满头大汗，俨然已经虚脱。
“小家伙，这次多亏了你呀。”方凌上去摸了摸她的脑袋，以资鼓励，“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历？太难缠了，要不是你我估计都得舍在它手上。”
要说这黑色物质有多强，那也未必，但却是相当难缠。
钱方一个身受重创的武者，被寄生之后直接变成了打不死的怪物，力量速度都有显著的提升，而且还能够吞噬其他活物作为自己的力量供给。
幸好这边是深山老林，倘若换做在城镇中，光是一个钱方就可以直接屠城。
那些普通的凡人，根本抵挡不住。
然而出乎方凌意料的是，钟白露却是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那你怎么有办法镇压他们？”方凌大为惊讶，指了指周围，“这些，这些，全都是靠你才做到的。”
钟白露轻声道：“自从觉醒为圣女后，我的脑海里就多出了一些从未有过的记忆，刚才在看到这些东西后，莫名其妙地就想到了镇压它们的办法。”
“它们？”方凌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语，面色顿时严肃起来，“你的意思是，这东西不是个例，而是一个族群？”
钟白露点头，正准备开口，却忽然面露惊诧，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方凌心道不好，反手便是一剑斩出。
铮！
金戈作响，只见一抹黑色的幽光飞掠而出，朝着远方遁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