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简陋茅草屋的窗户一角,不知何时,多了一张面色煞白的女人面庞,那一双不带半分感情色彩的眼睛,正静静看着他!
正当苏让和那眼眸对视,并准备随时做出反击的时候。
那随时都有坍塌风险的老旧木门开了。
嘎~~~
吱~~~
噪音拉的悠长,让人忍不住有些牙酸的感受。
苏让目光和那窗户一角的眼睛死死缠在一起,余光则全力观察那一点点开阖的木门。
但等到房门完全打开,也不见有什么人影走出来,就连那窗户一角的冰冷的眼眸也消失了。
这尼玛咋办?
苏让有些头疼。
逃?
很难!
至少短时间不行。
因为在落入这屏障的刹那,就有试过那屏障的韧性,比较此前在刚上神宫时遇到的那不知是哪个天杀的布下的大阵要强上太多太多。
当然。
自己打死也不会脑残到主动进屋的。
正思量。
那屋里的烛光微微摇曳。
看样子应该是有人走动,所以带起了丝丝缕缕的微风。
果不其然。
哒!
一根早已包浆了的老旧竹竿就点在了门内正中的位置。
紧接着一个佝偻的腰身的老妪缓缓出现。
老妪侧着身,但也不难看出她的皮肤干的像是枯树皮,毫无水分可言,即便说其是一具干尸也不为过。
苏让紧了紧手中炎剑,屏住呼吸,只等这老婆子有任何一点异动,自己绝逼二话不说上去就给她一剑!
老妪缓缓转头。
先是快速瞥了眼那炎剑,随后便看向了苏让。
那对浑浊的眸子,和如千层叠浪的枯皱皮肤,竟然组合出一抹笑意来。
“小友,请进。”
“???”
苏让已经做好了万千准备,比如生死搏杀;或是拼死反抗。
但……
这怎么和自己所想的有些不一样?
“前辈,你……你是谁?”
“我是谁?哈哈哈,这话老婆子我啊,已经有千年未曾听人提起了,既然你提起,那便进屋一叙。”
“……”
苏让沉默,思忖两秒,一拱手:“晚辈不敢叨扰前辈清修,这就告退,还请前辈开恩,能为晚辈开一条道。”
“恩开不得,这道也开不得。”
“此话何解?”
“此地乃是水牢绝地,即便你从我这玄阵出去,面对的也不过是无穷无尽的苦海罢了,如此倒不如留下来,陪老婆子我啊,聊聊天。”
说着。
老妪目光带着些许落寞哀伤:“毕竟,老身已被困在此千年喽。”
犹豫再三,苏让终究还是选择进屋。
毕竟水上面的情况他是知道的,与其出去如无头苍蝇乱撞,倒不如看看能否在这位前辈手里得到点情报什么的,况且短短接触下来,至少没有察觉到眼前这人对自己有什么敌意。
走进屋里,发现这小屋并不只是如表面那般不堪。
除了那一张不知道存在多少年的老旧八仙桌和一张只能勉强说是床的大木墩子外,其余地方尽皆是些琐碎到不仔细看以为是寻常木匠的物件。
当然。
苏让却是懂行的,虽然懂的不多,不过也算懂了。
这不。
在看到一个角落里散落着一枚拳头大小的发着淡淡黄光的石头后,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不是锻造灵玄器以上玄宝才专用的玄黄神晶石吗?
这玩意儿可价值不菲,甚至可以说是一石难求,但凡在拍卖会出现,就算不是压轴拍品,那也似乎不逊色压轴拍品的等阶了。
转眼一瞧。
那滚落在门边的一块不起眼的漆黑木头,却散发出阵阵骇人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