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短刃落地,溅起一阵尘土。
现场也变的出奇安静。
显然。
即便是这些叱咤江湖的老手也开始有些看不透苏让此时的所作所为。
弯腰,捡起短刃,轻轻拍掉沾染的灰尘。
在所有人不解的眼神中。
苏让再一次将其递给黄婶,语气平缓:“婶,这刀我认得,是叔的,你好生收好,若丢了,就连个念想也没了。”
黄婶愣住的身形依旧,任由短刃被苏让塞在手中。
苏让缓缓转身,朝高台上的宋孤独走去。
黄婶瞧着那背影,看着手里的刀,莫名流出清泪两行。
缓步而行。
无甚言语。
一切就像是那寂寥的风,拂过沧海与桑田。
不念归处。
不想来路。
清静自然。
看着如此模样的苏让。
宋孤独孤傲的面色中竟然不经意之间涌出了一抹艳羡。
可……
这怎么会!
但,
就是如此!
艳羡这一份从容不迫。
艳羡这一份勇敢卓绝。
以及这一份自己阔别许久并再未找回过的少年意气!
不过……
岁月的沉淀,阅历的丰满,让他对这一丝艳羡更多的也就只是停留在艳羡这一步而已。
各人有各命。
各人有各道。
每一个时段有每一个时段对世界的看法,对人生的理解。
不强求。
当然。
在决定此子必死之后,那也是绝计不会轻易放过的。
这是杀伐果断半生才得来的果决!
哪怕实在欣赏其一身的胆气。
但要怪。
就怪那造化弄人吧。
当然。
唏嘘惋惜之际,也或多或少有一丝主宰他人性命契机于鼓掌之中的快哉写意!
也不做多余的动作。
只是目光平静地朝某处看上一眼。
随后。
便不再搭理,仿佛已经将苏让给无视了一般,自顾自地犹如闲庭信步一般,朝远处离去。
苦苦得到了这玄火神石,哪还有心神多逗留?恨不得立马就让爱女恢复成如常人一样。
唰!
唰!
唰!
先前拦住苏让去路的士兵。
此时已经将其给围了起来。
长戈散发着寒意。
带头的将领看上去威武不凡,右手抽出腰间佩刀,左手拿一张画着苏让模样并写着密密麻麻状文以及盖着一个显眼的城主府印的缉拿状。
凤眼怒目,声若洪钟:“域西苏氏苏让你可知罪?”
苏让眼中满是不屑。
将领也不恼,显然这种情况他早已见过无数次,手腕一抖,那缉拿状便发出哗啦的声音,跟着也变的平展起来:“现已查实,苏庄苏长信一家乃是你所杀,因怕事情败露,随即在数日之后,又屠了下联村满村百姓,人证俱在,你可狡辩不得。”
将领收起缉拿状,左手往前一挥,正要说话,苏让抢先一步,淡笑道:“喂,念完了没有?我赶时间!”
“哼!将死之人!妄图狡辩?
将领五官阴沉,左手一挥:“缉凶!”
“是!”
围住苏让的十三位士兵齐呼之下,霎时间,场上肃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