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再说回张广之这边,虽然他已经提前从翁城弃兵而逃,但是当时的情况,满城都是西凉军士们从南、东、西三个城门乌泱泱的往翁城赶。
被逼无奈的他只能是脱去了齐军装束,从战死的西凉军士身上扒下一套衣服换上,想以此掩人耳目,寻求一丝生机。
逃跑的路上还真就是被他迎面撞上了从东门赶来支援的西凉军士。
这支西凉军士的小队长只是一个五十人长,既不认识张广之,也不知道张广之长什么样子,更何况决战才刚刚打响,任凭他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齐军统帅会在这个时候跑路。
这个五十人长只是奇怪,大家都在往北门跑,这小子从北门往外跑是怎么回事?
这个五十人长刚准备开口质问,张广之却先发制人,大声呼喊着。
“奉世子殿下令,北城门有临时修筑瓮城,齐军军士隐藏民舍之中伺机袭扰,传令各军,小心防备!”
张广之喊完之后,急匆匆的贴着墙根避开这支小队继续向东奔逃。
而那个五十人长此时正因为自家世子殿下在死战之时,还不忘关心提醒他们这些下属,感动的是热泪盈眶,也就没注意到这个传令的小兵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招一成,张广之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落了一些,接下来的路上,只要看见西凉军士,甭管人多人少,都先喊上这么一句,喊完就跑。
结果还就真被他给这么有惊无险的逃出了东城门。
出了城,张广之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地,一刻也不敢停歇,带着仅剩的七八个亲兵心腹,朝着东方狂奔逃窜。
时间过的很快,没几天的功夫,祁县城外的护城河已经初具规模,在西凉军队严明的军纪和强大的执行力下,这个新修建的护城河是又深又宽。
不仅如此,他们还在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处修建能足以五马并行的吊桥,以供进出城池所用。
西凉军士们正在刨着坑呢,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嗓子:“哎!大地是不是在震动,地震了?”
这一声吼,沿着还在不停拓宽、拓深飞速传播着,一些有经验的老兵们听到后,立刻趴在地上,用耳朵紧贴大地。
“骑兵冲锋!敌袭!”听出门道的老兵们高声呼喊着,城墙上的守卫自然也是听到了声音,一刻也不敢停歇,急急忙忙往城中奔去。
临时居住在县衙内的林牧,在听到城墙守卫的禀告后,怒意升腾,将桌案上的东西一股脑儿全都砸在了地上。
他倒不是因为敌军的到来而生气,而是因为自己排出去那么多的斥候,竟然一点儿消息都没能传回来。
探敌探敌做不到,预警预警也做不到,这群斥候都特娘的是吃干饭的吗?玛德!回头就把他们全杀了!
不过负责东方防卫的斥候们,此时已经等不到林牧动手了,在斥候与斥候的交锋中,他们不敌齐军,眼下早已是横尸荒野,全军覆没了。